“已經不疼了,就是不能做太精細的活兒。”尹南庭羞澀地笑了笑,“現在的主顧不喜歡見到這些疤痕,我便讓人做了這個,將手遮住了。”
“主顧?你不是去明德書院了嗎?”嬴東君問道。
尹南庭笑得露出了一點點虎牙,顯得有些孩子氣的得意,“是啊!我給自己找了個在書院讀書的學生當主顧,這樣我就能隨意進出明德書院,為公主辦事了。”
嬴東君聞言笑了,“你到是聰明。”
尹南庭:“公主可知,南庭這次的主顧是誰?”
嬴東君很給麵子地順著他問:“難不成還是本宮認識的人?”
尹南庭:“公主應該聽說過此人,範家的公子範必英。”
“是他呀。”嬴東君挑了挑眉,“本宮確實聽過,他為何會雇你?範家是個大家族,範家公子也不像是會缺人伺候的人。”
尹南庭:“範家公子喜歡養犬,他最近新得了一隻愛犬,不想那犬卻野性難馴,將負責喂養它的小廝給咬成了重傷,後來又接連咬傷了好幾個侍從,以致範家無人敢近身。那犬是範公子心愛之物,他便隻能讓人去外麵雇一個能馴犬的人回去。說來也巧,南庭當年借住在姐姐家時,一個鄰居老頭就擅長為人訓犬,南庭好奇之下曾學了些皮毛,不想這回竟派上了用場。”
嬴東君誇他道:“你倒是個能乾的。”
尹南庭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藝技,碰巧而已。南庭前陣子跟著範家公子,進山打獵去了,不在京城,所以這會兒才來拜見公主,還望公主勿怪。”
嬴東君:“你一心一意為本宮辦事,本宮怎會怪你?”
“多謝公主。”尹南庭拱手道,“南庭這陣子日日都與那範家公子共處,倒是從他和範家的侍從那裡,打聽到了明德書院那幾個較有名氣的學生的消息。”
嬴東君來了興趣,她放下了手中的魚竿,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石凳,“坐下來慢慢說。”
“是。”尹南庭小心地在嬴東君身邊不遠處坐了,“先說那西府宋家的公子,宋安卿。”
嬴東君懶懶地靠坐在榻上,支著下頜聽尹南庭說話。
“宋家公子家世出眾,學業也不錯,加上性格開朗,出手大方,原本有不少人願與他交好。但是有一次,他聽幾個同窗在互相品評文章的時候,說了虞中令幾句不好的話,當即便衝了出去,將那幾個原本與他關係還不錯的同窗一個個批得一無是處,雙方交惡。從那之後,他在明德書院的名聲就一落千丈,後來除了幾個與宋家交好的世交家的子弟,便無人願意與他為伍。”
嬴東君聽得直笑,“倒是有趣。”
尹南庭不知想到了什麼,難掩笑意地說道:“宋安卿不僅與同窗交惡,對女子也毫不憐香惜玉。有一回他去同窗家做客,同窗見他晚宴時總盯著一個琵琶的歌姬看,便在那夜將歌姬送到了他房裡。第二天一早,歌姬是哭著從他屋裡出來的,十根手指都腫了。原來宋安卿在晚宴的時候發現那歌姬有一個音彈錯了,竟逼著歌姬在房裡將那首曲子彈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