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祥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張老太醫是怎麼回事?他為何突然跑到姚鬆年麵前說人家孫子的壞話?也幸虧姚鬆年信了他,若是換了護犢子的,可不得把他打出去麼?
嬴東君笑起來,對小吉祥說:“張老太醫人緣向來就好,行醫這麼幾十年,本宮還從未聽說他被人打出來過,你就不必替他操這份閒心了。”
小吉祥懷疑地看著公主:可他好端端地,為何要去告黑狀?姚椿得罪過他?還是得罪了他認識的某個人?
嬴東君掩唇一笑,卻什麼也沒說,悠然起身,回屋去了。
小吉祥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虞舜臣這個名字從他腦子裡跳了出來。
小吉祥:嗬,卑鄙無恥。
另一邊,姚鬆年和姚老夫人從公主府出來。
姚老夫人一邊按張老太醫教的法子給他按揉手上的穴位,一邊擔憂道:“夫君覺得如何?唉……你非得親自來這趟,我說你把要說的話都教給我,我替你來,不也是一樣麼?”
姚鬆年安撫地拍了拍姚老夫人的手,表示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又“啊啊啊”地說了幾句。
聽在姚老夫人耳中,便是:“你來沒有用,我得自己來這一趟才行。”
姚老夫人猶豫了一瞬,小聲問道:“夫君為何如此在意承平公主的態度?妾身之前聽老二媳婦說,先帝不在了,公主早已經失勢……”
姚鬆年氣得抬手去拍案幾,他手沒什麼力氣,自然拍不出多大的聲響,卻把姚老夫人嚇住了,連忙扶住了他。
“夫君,彆動氣,妾身不說就是了。”
姚鬆年怒得很,姚老夫人聽見他歪著嘴說:“勿聽那短視婦人之言!公主哪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她不知當年公主……”
姚鬆年說到這裡,就頓住了,儘管隻有姚老夫人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他也謹慎地沒有繼續往下說。
姚老夫人有些好奇,忍不住問:“當年公主怎麼了?”
姚鬆年到沒有對老妻發火,語氣也緩和下來,“有些事,你知道無益處。你隻要記住,得罪誰,也萬萬不能罪承平公主,我們這位公主,心狠著呐。”
姚老夫人向來對姚鬆年唯命是從,聞言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
姚鬆年歎了一口氣,“椿兒本是個好苗子,可惜被捧壞了啊。”
姚老夫人:“他才十幾歲,未來還長著呢,夫君好好教教他吧。”姚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孫子的。
姚鬆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若是再多給我個三年五載的,我都能有把握將他給教好了,可惜天不予壽啊!”
姚老夫人聽出了他話中的苦澀和無奈,不由得抹淚,改口道:“那便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夫君就彆操那份心了,反正也餓不死他們。”
姚鬆年聽她這麼說,像是忍不住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手,卻沒再說什麼了。
這日,虞舜臣與公主約定的十日之期到了。
虞舜臣本想把抄好的書送去給公主的,不想臨出門前萬年書院的孫院長卻派人過來,請虞舜臣去一趟萬年書院,說是有事相商。
孫院長知道虞舜臣事忙,平日裡也不會動不動叫人來請他,既然來請了那就是真有事。
虞舜臣隻能叫來侍從如意,將用小箱子裝好的書交給了他,命他先將書送去公主府。
小廝如意領命,接過自家郎君遞過來一箱子書,小跑著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