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慕柏,稽縣人士,乃是泉山書院的學生。”
其他人反應過來,也紛紛上前報上名號。
掌櫃笑眯眯地拿出紙筆記下,雖然這書是印書之人便宜賣的,但他們這些書肆卻是能賺的。
那幾個萬年書院的學生被人群擠了出來後對視了一眼,紛紛走出了書肆。雖然不能買書,可他們出來的時候臉上卻沒有怒意,隻餘欽佩。
在他們身後,有人小心翼翼地問:“萬年書院的石經有三百多座,除了這本《九經注》,剩下的那些還會印嗎?”
問出這句話的人,有些羞愧,人家既是貼了錢印書,那印得越多,自然也就虧損越多。
但是他這一問,卻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想要知道的。
隻聽那掌櫃道:“印書人說會有的,郎君們都等著吧。”
眾人發出一聲歡呼。
萬年書院的學生歎道:“回去讀書去吧!不然以後考場相見,卻考不過這些外麵的人,豈不是丟了萬年書院的臉麵?”
“我可丟不起這個臉,走!讀書去!”
這樣的情形,在京城許多書肆都可以看到。
一日之間,虞大人那位神秘的友人,在讀書人之中聲名鵲起。
隻是誰也不知道此人姓誰名誰。
可越是不知道,想探究的人就越多。
宋安卿就特意跑到了江家,用懷疑的目光打量江彥成:“虞大人那位友人,不是姐夫你吧?”
當然不是他!江彥成這會兒也抓心撓肝地想知道,那個能讓虞舜臣親手抄書相贈的人是誰!
他與虞舜臣相識這麼多年,自認為是與虞舜臣走得最近的至交好友了,可是虞舜臣竟然給彆的什麼狗屁友人抄書,而不給他抄?
他也沒去過萬年書院的藏經閣!他也想要書!
江彥成這會兒心裡正委屈著呢,聽到這討人厭的小舅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惱得很,板起臉來教訓道:“你不好好在書院讀書,管那麼些閒事做什麼?虞舜臣的友人是誰,跟你有何關係!”
宋安卿打量了他一會兒,一臉了然地嘀咕道:“我就說不是你!我記得我年幼時,你給我壓歲錢,都是給的碎銀子,哪會有那仗義疏財的豪情。”
江彥成惱羞成怒,看這小兔崽子越發討厭,起身趕客道:“今日我府上沒備你的飯菜,你趕緊回書院去吧!”
宋安卿看向江彥成身後,高聲道:“三姐,你不是說讓廚娘做了我愛吃的蟹麵嗎?姐夫怎得又要趕我走?”
江彥成連忙回頭,果然看到宋氏正站在門口,疑惑地看他。
江彥成立即微笑著對妻子道:“我與這小子玩笑呢,彆理他。”
宋氏溫婉地一笑,轉身走了。
江彥成回頭,對上宋安卿得意的視線,覺得手有點癢,想揍人。
為了避免怒揍小舅子惹妻子不快,江彥成借口約了友人,從家裡跑了出來。
他跑來了虞府,問虞舜臣:“君堯!你那位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