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怨我對沈氏刻薄!也不想想,他為了一個沈氏,如此利用哀家、羞辱楊家,哀家對沈氏又如何喜歡得起來!何況,哀家知道他根本沒那種心眼,那一番算計必定是沈氏的謀劃!”
花嬤嬤勸慰道:“娘娘,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您又何必再為此生氣,沈皇後早就已經死了。”
太皇太後狠聲道:“死得好!肖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那是活該!想當初,沈氏有孕,肚子裡頭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禎兒就說要立沈氏肚子裡的那個為儲君,那會兒薇兒也剛被診出喜脈,薇兒見他如此看重沈氏的孩子,卻對自己不問不問,傷心欲絕之下差點小產,幸虧我發現得及時,才保住了孫子。”
花嬤嬤道:“都是命。沈皇後再得寵,不也隻生了個公主?”
太皇太後沉默了一瞬,說道:“沈氏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中了毒,連太醫都說那孩子保不住了,能活著生下來的可能不到兩成,與其一屍兩命,還不如將毒都引到腹中孩子身上,保全大人。”
花嬤嬤歎道:“沈皇後平日裡瞧著性子溫和,沒想到是個倔的,奴婢當時也沒想到,在那樣的情形下,她還能堅持生下長公主,寧願自己毒入肺腑,藥石無醫。”
太皇太後聞言卻不屑道:“她中的那毒藥性霸道,若是不拚死生下孩子,就算解了毒,以後也沒有機會再生了。一個無所出的皇後,家世又不顯,在這大聖皇宮又豈能坐得穩後位?她那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的地位,才孤注一擲罷了。”
花嬤嬤卻覺得,就算保全了皇後之位,沈皇後也沒有多活幾年,且中了那種奇毒,發作起來生不如死,就算坐在後位上,又有什麼意思?以沈皇後的聰慧,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說到底,不過是為母的天性,不忍心讓已經成型的孩子,替自己死罷了。
不過花嬤嬤知道太皇太後對沈皇後成見頗深,所以並沒有反駁她。
太皇太後卻愣怔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說,沈氏知不知道那毒是誰下的?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已經告訴了禎兒?”
花嬤嬤看了太皇太後一眼,低聲道:“娘娘,沈皇後再聰慧也不是神仙!她那時候懷孕,宮裡誰都有可能會對她動手,她怎麼可能知道是誰下的毒呢?何況……娘娘,那毒總不是您給她下的,您又何必再提起。”
太皇太後:“雖不是我動的手,可……”
“娘娘!”花嬤嬤打斷了太皇太後,衝她搖了搖頭,“與娘娘沒有關係,娘娘莫要再提。世人都以為沈皇後當初是病故,知道她是中毒而死的人沒有幾個!最重要的是,此事千萬不能讓長公主知曉,不然以長公主的性子,怕是難以善了。”
太皇太後想起那個令她頭疼的孫女,心情萬分複雜,“你說的對,好在沈氏死的時候,承平隻有五歲,還不如何記事,沈氏也一直都瞞著她。沈氏中毒的事,你和哀家都爛在肚子裡吧,萬萬不可讓這混世魔王知道了。”
花嬤嬤知道太皇太後聽進去了,放下了心。
這一頭,祖孫兩人一堆官司,另一頭,小皇帝和蕭太後這對母子也不太平。
顧鳳起送小皇帝回到紫光殿後,將小皇帝輸了赤霄劍給嬴東君的事稟報給了太後。
太後本就因為玉蟬和那五十萬錢的事情心情不佳,聽聞此事之後大怒,沒克製住脾氣,衝小皇帝道:“哀家是不是說過,要你不要去招惹嬴東君?陛下為何不肯聽!”
這還是太後頭一次衝著小皇帝大聲說話,小皇帝呆了呆,回過神之後雖有些委屈,卻還是硬撐著道:“朕身為一國之君,為何要去怕她一個公主?朕就要找她麻煩!”
蕭太後冷冷地道:“是陛下找她麻煩,還是反被她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