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孫難舍,兒女難棄,做老人的,再難再苦,也沒有為自己選擇生存的意思。
算了吧,他們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生存方式,不是嗎?
正當木雨竹準備過去挑選兩個青壯年男子的時候,老兵那邊走過來四個人。
四個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麵容滄桑,瘦得雙眼深陷,身板兒卻挺得筆直,神情堅毅。
來到木雨竹麵前,四人整齊劃一地抱拳行禮,聲音高亢洪亮,道,“木姑娘,我們老哥幾個願意跟你走。”
木雨竹沒有立刻答應他們,而是淡淡地問道,“你們……都是被家庭拋棄的?那跟我走,可想好了要跟家裡麵斷清關係?”
四個老兵當中的一個瘦高個兒,斷了一隻手掌的老漢,應該是他們當中的領頭的,見問就神情略顯難堪地歎了口氣。
道,“不瞞木姑娘說,我們老哥四個,四姓結義,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結成的金蘭哥兄弟。
我是老大,名叫高明忠,五十一了。這個瘸腿的,是我二弟張舜江,四十九。
瞎了一隻眼的,是我三弟楚青海,跟老二同歲,隻是比他小了三個月零八天。
老四叫王寶林,四十五。為了救我們哥仨兒,他從**堆裡將我們給一個個扒出來,扛回了大齊朝境內,最後差點被敵人剁了。
我們四個回來之後,因為傷勢嚴重,不能再上戰場了,朝廷就發了我們每人十兩銀子還鄉。
結果……回到家,銀子沒了,也沒得個好臉兒,連族裡都嫌棄我們沒能掙個一官半職的回來,卻帶了滿身傷,成了殘廢,他們感到丟人。
我們老哥四個後來又聚到一起了,實在走投無路,最後一商量,就自賣自身,找個看家護院的地方養老吧。
唉……人呐,都是命啊。我們年輕那會兒,是爹娘不待見,看不上,就每次服兵役都派我們去邊境。
在邊境,我們個四個是斥候,那真的是出生入死,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往死裡乾。
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