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窩縮成烏龜狀的尚道謙,聽著小兒子餓狼一樣的怒罵,心裡直惱火。
他來到牛車前,努力裝出一副慈父模樣,語重心長地勸導,“阿信哪,你……你先消消氣兒。
這段時間,家裡遭了重創,被判流放,爹這心裡……把抓撓長的,想跟你嘮嘮知心話,可你……
唉……爹知道,你怨恨爹,怨恨你娘,也生你大哥和小妹的氣,但是,你再怎麼氣惱,咱們終究是一家人哪,你說是不是?”
“一家人?”
尚良信譏諷地嗤笑,“如果你們念著我是你們一家人,也不會給我娶一個名義上的妻子,然後借著我的手,去磋磨人家,暴**家。
你們了解我的脾氣,知道我的喜好,所以,每天都故意在我跟前念叨著木茯苓的蠢笨。
念叨她的種種不是,惹我火起,去……去沒頭蓋臉地不知輕重地打她,你們就都開心高興了。
你們花著她的嫁妝銀子,戴著她的嫁妝珠翠金簪,穿著她嫁妝錦緞,吃她的喝她的,最後卻讓她過的生不如死。
所以,你們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此生能有機會給她贖罪,也是我罪有應。”
尚道謙被小兒子快氣**,他陰陽怪氣地樣子,讓他好想暴揍他一頓,可是,現在的尚良信還是之前對他言聽計從的那個尚良信了嗎?
“小畜生,油鹽不進的東西,枉為人子。”他隻能這麼罵幾句敗敗火。
尚良信不言聲,凶狠的眼神,帶著恨意,讓尚道謙不寒而栗,趕緊回到自己的地方,生悶氣。
遠處,又飄來一陣燉大骨頭的肉香味兒,沁人心肺……
幾家流放犯的孩子們,再次被這香氣給饞哭了,嗷嗷滴扯著脖子喊。
穀首領在木雨竹的授意下,與麻杆差役,小胡子差役拎著鞭子,來到押解張家和劉家的同行麵前,大咧咧地道。
“各位這一路萬分辛苦,沒吃好,沒睡好的,咱們那位木姑娘都看在眼裡。
所以,今兒個特意買了豬大骨頭燉了,請大家夥兒都嘗嘗,解解饞。”
“哎喲,這可感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