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讓你笑,很好笑麼?”
柳浩心中憤懣,又是朝我出氣!
柳浩側過身體,雙手護住頭,等了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預想中啪的聲音沒有出現。
一個人影出現在柳浩身前,一抹濃鬱的血霧將舅舅的鞭子禁錮在身前。
那人影輕聲說道:“好笑啊,當然好笑,沒有什麼是比自認為聰明的蠢貨更有意思的了。”
聽到這個聲音,柳浩麻木的出現了一絲波動,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舅舅看到眼前的人,眉頭一皺,立刻說道:“大流主?你怎麼來了?我在教育我的外甥,你……”
咻——
舅舅的下巴被血液洞穿,一捧血液飛出,融入到了大殺主身前的血霧中。
大殺主笑著說道:“叫我大殺主,我可不是大流主那個廢物。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容忍你們這些蒼蠅一樣的家夥在這裡嗡嗡作響,但是我對於沒有敬畏之心的蒼蠅,真的會出手。”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陰森得可怕。
原本哭哭啼啼的柳智被舅媽一把捂住嘴,還上了一個無聲咒。
大殺主讚賞地看了看她一眼,又看向柳根榮:“聰明人,不像這個家夥……”
柳根榮的眼眸中閃過恐懼的神色,跪倒在地上,不斷地磕頭,血液不斷的流出,飄向大殺主的身邊。
大殺主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孩子,眼眸中滿是麻木和仇恨。
他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鞭痕。新鮮的鞭痕就像是布娃娃身上難看的傷疤。而且這傷疤不止一處,柳浩身體裸露的地方——脖頸、手臂,都能夠看到各種顏色的傷疤。
這是黑魔法留下的痕跡,並且因為不及時治療,所以黑魔法會殘留在身體之中,對魔力的流動,身體的機能都會持續造成影響,效果,大概類似於一個小詛咒。
大殺主冷笑一聲:
“大流主,我知道你能看見,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麼?這個小家夥經曆的一切,你應該也都看到了吧,所謂的親人,就像是血蛭一樣,趴在他身上吸血。”
沉浸在血海深處的大流主,通過共享的感官,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外麵的一切,自然也能夠感受到柳浩的狀態。
“你不該過來的……這對你和他都沒有好處。”
大流主輕聲說道:“苦難是必須的,經曆過這些,才能夠鍛煉出一顆強大的內心。他的舅舅雖然對他不好,但是卻也不會害他性命,若是他連這點檻都邁不過去,又何談更多。”
大流主並非不知道柳浩的舅舅對他如何,但是他仍舊沒有過多的乾涉,原因很簡單。
未來的路,需要柳浩自己走,親人的問題是第一個問題,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柳浩自己去麵對。
雖然舅舅苛待他,但是至少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如果暴露了大流主和柳浩的關係,大流主有關的事情,極有可能會波及到柳浩。
大殺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果斷地駁斥道:“一團臭屁,儘是歪理。你覺得這樣是對這個小家夥好,那也是你想當然地認為。”
“苦難就是苦難,習慣吃苦也不是值得歌頌的美德,反正他以後會有吃不完的苦,為什麼不趁有機會,讓他享受一小段快樂的時光呢,享受快樂又不是一件罪惡的事情。”
大殺主轉過頭,看著麻木的柳浩,說道:“抱歉,我來晚了,不過,作為請我看了一場好戲的報酬,我將這三個人的命運交到你手上,你可以思考一下怎麼處理這一家,想好了以後告訴我,即使是殺了他們,也可以喔。”
淡淡的血霧彌漫在屋子裡。
舅舅不能說話,隻能雙手合攏,跪著哀求。
舅媽也看向柳浩,不斷地重複著:“是我們的錯,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是我們的錯……”
至於柳智,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子,在看到父親的下顎被洞穿的第一時間就暈了過去。
柳浩看了三個人一眼,看著大殺主,試探性地問道:“可以殺了他們嗎?”
大殺主點點頭,用愉悅的聲音說道:“當然,這是最容易的解決方法。”
“等等……”
正準備動手的大殺主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你改主意了嗎?”
柳浩認真地看著大殺主,說道:“你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是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大殺主抿起嘴,歪了下頭:“當然,我以為我一開始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我是大殺主,大流主那個窩囊廢因為無法完美掌控身體,已經調崗了,當然,他仍舊能夠給我一些語言騷擾……”
他湊到柳浩的耳邊,用手遮住,輕聲說道:“但是我根本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
大殺主大笑著,笑了兩聲之後,笑聲戛然而止:“對了,他托我給你帶個話——。”
大殺主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平靜下來,倒是有幾分像大流主了:“懸崖勒馬,為時未晚,我希望你能恪守秩序。”
說完之後,他又變成了漫不經心的樣子,用猩紅的眸子看著柳浩,歪著腦袋,說道:“現在,我的話也帶到了,告訴我你的選擇,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
柳浩說道:“我沒有改變主意,我隻是想要,自己動手。”
大殺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可以可以,讓我來幫幫你吧。”
他抬了抬手,血霧翻湧,逐漸濃稠,形成了一片血海。
血海將一切包裹,而後又分開。
在兩人麵前,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行刑台,柳根榮一家人,正被束縛在行刑台上。
在他們的頭頂上,三柄雪亮的行刑刀在他們頭頂。
大殺主滿意地點點頭,他拍了拍手:
“生活需要一點點儀式感。”
“呃,你可能不太懂儀式感這個詞,這裡說的不是魔法的儀式……算了,不解釋了,接下來交給你了。你可以用你的魔法處理了他們,也可以觸動另一邊的機關,讓我幫你完成剩下的事情。”
柳浩點點頭。
走近了行刑台。
行刑台上,舅舅和舅媽身體被束縛,驚恐萬狀地苦苦哀求,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柳智,更是尖聲嗷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