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所及,白茫茫的一片。
大殺主張狂的大笑起來:“我隻是怕,怕殺了你,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死去,實在配不上戰爭巫師的身份。”
“實在不行,我就隻能去慰靈碑上去看你的名字了,我記得你們這一類在域外征戰的巫師,死後應該會上慰靈碑吧。”
大殺主也催動領域,猩紅的血霧從他的身體中洶湧地流出,從血霧中,隱隱能夠看到一雙狠厲貪婪的血腥雙眸,以及一頂由血晶和骸骨鑄就的鮮血王冠。
從血霧中,各種深邃的身影,在血霧中浮現,有高聳的巨人,有猙獰的怪鳥。
大殺主一邊言語反擊金色巫師,一邊通過契約,對另外三人囑托道:“對方實力不弱,我恐怕很難照顧到你們,你們自己小心。”
對麵的金發巫師敏銳地注意到了大殺主的分神,一道巨大的雷電猛然在領域中出現,如同翱翔的巨龍,狠狠的撞在了大殺主身前。
大殺主右手猛然一錘,正麵撞來的閃電竟然直接被一拳擊碎,當然,大殺主的右手也被閃電磨滅了一截,隻剩下焦黑的手臂。
金發巫師笑著說道:“和我戰鬥竟然還敢分神。”
被擊散的閃電並沒有消散,而是在周圍電弧的補充下,竟然又形成了多條閃電,重重疊疊地將大殺主包裹其中。
血肉魔法本身就偏向於暗屬性,在和閃電這一類魔法碰撞的時候,往往需要更多的魔力支撐。
費爾南多輕聲說道:“我們要想想辦法,幫幫大殺主。”
安德烈說道:“我恐怕很難幫他了,我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
金發巫師身邊的探員們繞過大殺主,直奔費爾南多等人過來。
顯然是打定了注意,隻要能夠擒下他們,自然也能夠讓大殺主投鼠忌器,就算最後大殺主無法抓到,能夠抓住費爾南多也是大功一件。
費爾南多說道:
“我們隻有依靠大殺主,才有機會離開,一旦領域巫師騰出手來,我們遲早會被對方抓住。”
“大殺主因為失去先機,領域全麵被對麵壓製,對方的魔法得到領域的支持,可以得到補充,這就是大殺主落入下風的原因,隻要我們可以讓大殺主騰出手來,就還有機會……”
有一個聲音說道:“落入下風?隻要中了電縛,就隻會在無儘的電光中被抹除。”
“與其擔心彆人,不如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上次讓你們跑了,這次可不會了。”
費爾南多轉過頭,心中一沉,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領域巫師。
前麵金發巫師太過耀眼,所以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混跡在普通探員中,竟然還有一個領域巫師。
這個巫師麵容模糊,隱藏在兜帽之下,隻露出一雙閃爍著幽暗光芒的眼睛。
“我和艾瑞克不同,我的名字是維爾諾·暗心,好好記住我的名字。”
“不惜一切手段,殺了他。”
維爾諾話音剛落,一旁的安德烈就木然的轉頭,一臉仇視地看著費爾南多。
隨後體內綻放出妖冶的紅光,皮膚龜裂,形成一道道光縫,身體飛快的膨脹起來。
費爾南多歎了口氣。
他通過一些手段可以抵禦對方的暗示術,但是安德烈顯然沒抗住。
安德烈被控,上來就是自爆手段,救都不好救啊……
維爾諾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滿意足地等待著享受,他就是喜歡看同伴自相殘殺的好戲。
“還有一個老鼠好像跑了,不過不用急,跑不了多遠,解決掉你們,我就去讓他陪你……”
維爾諾身後,一個探員開口說道:“大人,我們要不要出手,快點解決掉他們?”
維爾諾聽到這句話,眼神中閃過一抹暴虐,轉過頭,一道無眼的漆黑巨蟒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直接咬在說話探員的胳膊上,咬住的血肉部分幾乎在一瞬間就化作了黑煙。
而且這股黑煙還在向上蔓延。
探員慘叫出聲,在地上打滾。
一旁見到這一幕的探員都心有餘悸,卻沒有人敢說話。
維爾諾冷聲道:“我沒讓你說話,就不能開口。想要破壞我的遊戲,你真的該死,如果你不是同僚,這時候你早就死了。”
探員一半的身子化作黑煙,已經即將蔓延到腦袋部分。
維爾諾才抬起手,無眼黑蟒吐信吮吸,將黑煙吸收了回來。
在地上掙紮的探員掙紮著從戰術背包中拿出一瓶療愈魔藥,張口就灌入到自己口中。
維爾諾轉過頭,繼續欣賞自己主導的一場好戲。
就在這時,維爾諾突然身體一痛。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心口多出了一截黑色的觸須。
“這是……”
下一刻,維爾諾感覺到身體在劇烈的融化。
難道是詛咒?
有人在那個探員身上下了詛咒,想要謀害我!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維爾諾還是下意識地張開領域,同時觸發早已準備的逃生、療愈魔法。
維爾諾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是一片深邃的黑暗,顯然,他正在空間縫隙中,借用歘送的時間,他剛好可以拉開距離,儘快恢複,等恢複之後,一定要讓偷襲的家夥付出慘重的代價。
維爾諾神情暴虐,他喜歡看被人被折磨,但是自己卻很討厭疼痛。
就在他準備按照魔法的標記,脫離空間縫隙,準備療傷時候,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
還有人在?!
維爾諾剛轉過頭,身體就僵硬在了原地。
……
一個身影憑空出現,跌落在地上。
從他身體中飛快蔓延出來的觸須,很快蔓延形成了一顆黝黑的樹,纖細的樹枝開出一朵花,兩三下搖晃之後,花瓣凋謝,凝聚出一個果實。
一個領域巫師,頃刻煉化。
李道顯輕笑著說道:“倘若你不傳送,我到還顧忌幾分,但是既然要傳送,我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
他左手摘下果實,右手撫摸樹乾。
整株小樹化作條條觸須,回到了他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