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過, 顧忠國看著小姑娘洗完澡後旁若無人地在他麵前走過有些難受,小姑娘從下午吃飯叫他閉嘴後直到現在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顧忠國實在忍不住了:“小菀……”
“怎麼?”江菀靠在床頭看著男人問。
“小菀,你彆不理我, 我錯了……”
“哼, 你哪兒錯了?”
“我不應該不告訴你把孩子帶去辦公室可能會受處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小菀,你原諒我吧。”
“還有呢?”
“還有……”顧忠國皺著眉深思, 實在沒想出來。
江菀看著男人皺眉支支吾吾的模樣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她最生氣的地方在哪兒。
“你知道嗎?我最煩的就是你是為了我好,但這種因為為了我好,卻有可能影響你自己的好,我承受不起, 如果真的影響了你的工作和前途,我會愧疚一輩子的。”江菀直白地將自己的內心話講了出來, 她覺得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出來, 互相溝通, 沒有什麼事是溝通不能解決的。
上輩子,她曾經在上課的時候沒收過學生的幾本言情, 讓學生放學了再來拿,她下課無聊的時候隨意看了看, 裡麵的霸道總裁男主和小白花女主總是有許許多多明明用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事兒,但不溝通交流, 非得各種折騰, 她可不想這樣。
生活不是, 男人也不是霸道總裁男主,她也不是小白花女主,所以他們能溝通交流解決的事兒就不必各種折騰了。
“我知道了, 小菀,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有什麼事兒一定和你好好商量,什麼事兒都不瞞著你了。”顧忠國側過身一把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兒,有些愧疚。
“知道錯了就好,改就行了。”江菀趴在男人懷裡悶悶地說著。
燈光斑駁,兩人互相擁抱在一起,歲月靜好。
不知道抱了有多久,顧忠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打聽到的事兒:“對了,小菀,我打聽過了,部隊裡有個托兒所,二寶和三寶有人照顧了。”
“具體什麼情況?學校那邊也有一個托兒所,隻是隻能收三歲以上的孩子,這樣就隻能二寶可以去,三寶沒人照顧了。”江菀從男人懷裡起來問。
“托兒所二寶和三寶都能去,隻要沒到上小學的年紀就行,在部隊裡麵,隻要是軍人孩子都能放到托兒所裡去,有人照顧,也有人陪他們玩,但裡麵大多都是年紀比較小的烈士子女,年紀大的能上學的都去上學了,因為父母雙亡或者沒有人願意撫養了,才送到這兒來,部隊上有補貼不用給錢,但我想咱們家也不困難,還是可以用另外的一些方法來報答部隊給予的便利。”
“好,我知道了,你說得對,咱們家不困難,應該報答的,隻是你知不知道其他像咱們這樣不困難的家庭一般怎麼做的?”
“這個我問過了,大多都是給照顧孩子的每個人送了一些麥乳精,布料之類的。”
“行,那咱們也這樣,不要跟彆人太不一樣了,送太重的禮反而不太好,之後咱們可以給托兒所裡的孩子們買一些糖或者本子鉛筆之類的送過去。”
“好,聽你的。”
“你去送大寶上學回來的時候順便在供銷社買了吧,打聽清楚彆人家送的什麼,你照著買,正好買了把二寶和三寶送到托兒所去。”
“行,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顧忠國對著小姑娘貧嘴。
“行了,彆貧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江菀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工作了,臨走前叮囑男人:“彆忘了,記得買東西啊。”
“好,你去工作吧,彆遲到了。”顧忠國給大寶塗了友誼霜,正準備送他去上學。
江菀看著男人給大寶塗友誼霜熟練的模樣,放心地出門上班去了。
然而真實情況是,大寶被他爸的粗手塗得滿臉猙獰,大喊著:“爸,我自己塗!”
“行,那你塗吧。”顧忠國樂得輕鬆。
等小李來了後,顧忠國便讓他在家裡看著睡著的二寶和三寶,他自個兒送大寶上學去。
送了大寶去學校後,顧忠國走進了附近的供銷社,拿著小姑娘給的錢和票,按著從小李那裡聽來的需要買的東西,一溜兒地買完了。
售貨員是個有些黑胖的大嬸,看他買東西買得生疏又快,都不仔細挑選,拿了東西就過來結賬了,笑著問:“是不是不怎麼來買東西?”
“對,麻煩您看看一共多少。”
等顧忠國買完東西後,售貨員和一旁在店裡閒逛的家屬打趣說:“這怕又是一個被自家女人叫出來買東西的,看看都買的是些什麼?”
“可不是?我看那布料顏色專往賣不掉的挑,這一來,供銷社裡堆著的賣不掉的布全給他買走了。”
買了供銷社裡賣不掉的布的顧忠國並不知道,原來他買了這麼多賣不掉的布。
回到家後,他讓小李載著他和兩個孩子,還有剛買的禮,一同去了托兒所。
托兒所其實就是一個小居民樓,隻是後來沒人住,被改成了托兒所,放眼望去現在裡麵孩子不怎麼多。
顧忠國把買來的東西給一份份送到了照顧孩子的人手裡,便把二寶和三寶交給了一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