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人都齊了,江耀祖也從地裡回來了,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吃著飯。
吃完晚飯後,江菀正準備去教她媽做動物鞋子,結果沒想到,外麵卻來了好幾個人。
“顧忠國,給我出來!”有個聲音比較老但卻中氣十足的男人在院子外麵喊著。
江菀讓大寶二寶和石頭在屋裡看著三寶,她和男人還有爸媽一起出去了。
一到院子裡,就見門口站著好幾個人,江菀仔細一看,原來是男人的親爸後媽一大家子,旁邊還有一些村民吃了飯沒事兒站著看熱鬨。
“怎麼?有什麼事兒?”顧忠國也沒叫人,在他眼裡,他隻有親媽,沒有親爸了,眼前這個,連後爸都不如,他推開院門大步跨出去問。
親爸顧安全見二兒子往自己麵前一站,有些怕,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你把你弟弟給打了一頓,現在他連床都下不了,人都被你打壞了,你還問怎麼了!”
“哼,林娟攛掇著你來的吧?”顧忠國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他這個所謂的親爸對自己的繼子繼女壓根兒就不關心,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後媽吹了風讓來的。
楊桂花和江耀祖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這是咋回事兒?女婿把誰打了?”
江菀隻好一一從頭到尾把事兒給她爸媽說了一遍。
楊桂花一聽,頓時就怒了,這老狗皮的繼孫子經常欺負顧家三個孩子,他還好意思上門來鬨,簡直是沒了良心。
“你這老狗皮,分明是你那不懂事兒的孫子把我們家三個孩子給欺負了,你倒好,在這兒倒打一耙,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楊桂花怒氣十足,她雖然平時在家裡脾氣好,但在外麵也不是好惹的。
江菀聽著她媽一頓輸出,隻覺得解氣,也覺得他媽說的很對這可不就是老狗皮嗎?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故意倒打一耙,還一大家子人到他們家來鬨事兒,完全就是無理取鬨。
顧安全被楊桂花說得老臉一紅,但沒敢和她說話,反而對著顧忠國大聲說:“林娟是你能叫的嗎?她是你媽,你得叫媽,大順也是你弟弟,你怎麼能把人打成那樣兒?”
“我隻有一個親媽,現在在墳裡,我可沒有林娟這麼一個媽,你彆亂給我安親戚,我隻知道郭大順他兒子郭小順經常帶頭欺負我家幾個孩子,不止一次兩次,今兒還被我逮到了,俗話說長兄如父,作為他的長輩,他沒教好孩子,我教訓他一頓怎麼了?這不是應該的嗎?”顧忠國撿著重要的話來說。
“原來是這樣啊,他孫子把人孩子給打了,還敢上門來要事兒,呸!真是不要臉。”
“這親爸還沒後爸好,幫著後兒子來欺負親兒子,真是糊塗!”
“就是,這顧安全一家人真是太不要臉了,我有個親戚就在他們李家村,聽說啊,小時候那顧安全娶了新媳婦兒,就不把兩個親生的孩子當自個兒的了,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啊,顧忠國兩兄弟也不容易。”
旁邊站著的村民都是大山村的,本來就向著自己村裡的人,更何況自己村裡的人也做的沒錯,都紛紛跟著討伐顧安全一家人。
顧安全被顧忠國還有旁邊站著的村民說得臉紅耳漲的,一時間不敢開口,旁邊假裝木頭人的林娟終於開口了:“忠國啊,他們小孩子的事情能自個兒解決,但咱們大人摻和進去了,這就不是小事兒了,你現在把大順給打得下不了床,這可是大事,你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說法?你們想要什麼說法?”顧忠國倒是挺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那我可就直說了,大順這幾天下不了床,這一時間也乾不了活兒,家裡還靠著他下地,還有他看病也得花不少錢,你,你至少得給五百,不然,不然我就告給你們領導聽!”
旁邊的村民們一聽,都麵露驚訝,五百?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更何況本來就是他們家孫子欺負了人孩子,還敢倒打一耙開口就要五百,村民們在一旁議論紛紛。
“哼,終於露出你們的真麵目了,原來就是想來要錢的,做夢吧你們!錢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給你們。”顧忠國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想來要錢的,他自個兒下手自個兒心裡清楚,雖然郭大順身上看著嚇人,但都是些皮肉傷,根本就沒有傷到根骨,什麼下不了床都是無稽之談,就是來訛錢的,他不可能當這個冤大頭。
江菀看男人的表情,便知道郭大順沒有那麼嚴重,也相信男人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她開口說:“這樣吧,你們既然覺得郭大順被打得受傷嚴重,那我們現在立馬找個大夫去給他看看,要是嚴重,他看病的錢我們全給,要隻是皮肉傷,就讓他過來給我們家乾幾天活兒,同時,郭小順也應該給我家孩子們道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彆人了,可以不?”
顧安全本來就是被林娟給攛掇來的,自己是沒有什麼想法,就隻想要錢,便抬頭望著林娟,等她給主意。
林娟又不傻,郭大順並沒有真的下不了床,現在還活潑亂跳地在家裡吃肉,怎麼可能找大夫去,要是真找了那可不就得露餡兒了,眼睛一轉,便撒著潑說:“不行,你們村裡的大夫萬一向著你們咋辦?反正就是你們的錯,你們把人給打了,還不想負責,必須得賠錢!”
“就是,賠錢!”郭小荷被林娟給掐了下,也跟著她媽喊。
他們一家子來了顧安全兩口子和郭小荷兩口子,四個人也不顧麵子裡子,假裝聽不到旁邊村民們說的話,跟潑皮無賴似的,嘴上隻嚷嚷著:“賠錢!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