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忠國被問得一懵,不是在說請假的事兒嗎?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江菀好心提醒他:“當年我找你毛遂自薦那會兒,你想想你怎麼說的?”
顧忠國一下便想起了怎麼回事兒,小姑娘還真挺記仇,他強裝鎮定道:“我們合適,合適得不得了,我們天生一對!”
“哼,就你會說話。”江菀低下頭繼續選日子。
而顧忠國心裡心虛,但他還是覺得委屈,那會兒他又不知道上輩子的記憶,突然來了個好看的小姑娘說想嫁給年紀大還帶了三個孩子的他,他怎麼好一口應下?
江菀日子還沒選好,就見三寶一陣風似的跑進來說:“媽,你看,我嘴上的口紅好看不?”
江菀被她嚇了一跳,聽她說了話後,這才仔細看了看她的嘴唇,唇上塗了一層薄薄的口紅,顏色偏紅偏橙,她笑著說:“好看好看。”
“這是二嫂專門從首都給我帶回來的口紅,聽說這個牌子的口紅可流行了!”三寶揚著手上的口紅,臉上全是得意。
江菀假裝生氣道:“怎麼?這是特意來我麵前炫耀的?”
“哪兒啊,人二嫂之前可是送過給你口紅的,是你自己說不需要,人這回才沒給你送的。”三寶心裡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口紅啊,你們年輕小姑娘塗著就好,我就不用了,懶得折騰。”江菀確實對現在的化妝品沒什麼大的興趣,畢竟見過後世那可以改頭換麵的化妝品,現在這些隻能說是最基礎的,隻是另一方麵她確實也不喜歡化妝,所以自然就不需要口紅。
江菀想起三寶剛才風一樣跑進來,忍不住開玩笑說:“你啊風風火火的,遇到事兒就這樣,往後看你男朋友能不能受得了。”
三寶一下就起身說:“我男朋友才不會這樣呢,他可好了,還說我性子可愛呢。”
聽到這兒,江菀覺得驚訝:“三寶,你有對象了?”
三寶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心裡有些忐忑,立馬顧不得什麼口紅好看不好看了,邊跑邊說:“媽,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啊,我也什麼都沒說!”
等三寶出了屋,江菀笑個不停,和男人說:“看見沒?擱這兒掩耳盜鈴呢。”
顧忠國也覺得好笑:“反正她的意思是咱們兩個都沒聽到,還是你聰明,一問就問出來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隻是隨口說了句男朋友,沒想到三寶不打自招了。”江菀擺了擺手,她真不是故意問的。
“三寶怎麼都不提男朋友的事兒?我還以為她沒這方麵的心思呢。”顧忠國好奇地說。
“人孩子大了,有時候也得有點兒自己的秘密了。”江菀其實心裡也好奇,但還是理解,畢竟她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
晚上,江菀剛準備去打洗腳水回屋裡洗腳,結果剛走進屋裡,就看見男人筆直地跪在搓衣板上,麵前是一盆滾燙的洗腳水。
“你在這兒乾嘛呢?”江菀覺得好笑,但還是把門給關上了,不然孩子們看見不知道會怎麼笑話男人。
顧忠國嬉皮笑臉地說:“媳婦兒我錯了,我那時候腦子不清醒,我們可合適了……”
“哼,下午那會兒不還鎮定得很嗎?怎麼?晚上就知道錯了?”江菀坐在床邊,看著男人替她洗腳。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早就知道錯了,這不,現在負荊請罪來了嗎?”顧忠國一臉不正經地說。
江菀拿腳輕輕踹了踹男人的手臂說:“行了吧你,彆擱那兒耍寶了,起來吧。”
“那可不行,我這負荊請罪都還沒完呢。”
江菀無奈,任由他給自己洗腳,等一盆水快涼了,男人才起身去外麵把水倒了。
顧忠國倒完水回來,膝蓋上有輕微的不舒服,但他臉上依舊嬉皮笑臉地湊近小姑娘說:“媳婦兒,心裡舒坦了不?”
“我舒坦什麼?我又不是那種記仇的人。”江菀自己說著都心虛,但還是聲兒大得理直氣壯。
“是是是,媳婦兒一點兒都不記仇,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顧忠國順著小姑娘的話說。
江菀被男人這故意順著的態度給逗笑了:“就你會說話。”
顧忠國一看小姑娘笑得這麼高興,自個兒也笑起來了,看她那樣應該是氣消了,雖說他也挺冤枉,那時候說了句“我們不合適”,但小姑娘更讓他心疼,那時候小姑娘剛重生回來就獨自去找他,麵對他的拒絕。心裡不知道有多難過,他現在也就是跪跪搓衣板,給小姑娘洗洗腳,哪裡比得上小姑娘當時受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