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閃爍左右騰挪，殘影化作颶風，驚起無數的飛鳥。
靈屍非屍，非人，非妖，非魔，非怪。
這也是他根本無懼日光照耀的原因。
“師兄，我成功了！”
四目道長滿臉激動道。
這具靈屍實力同樣隻有初入人師境界，但彆忘了，一加一有的時候，根本不等於二。
對方一人，自己卻有兩人。
你怎麼打？
你拿什麼打？
“還不收起來，兩天時間快到了！”
石堅目光依舊淡漠，淡漠中存在著一種藏於骨子中的冷靜。
開玩笑，當掌門的人哪一個是整天睡眼朦朧，全無任何威勢的酒鬼？
“是，師兄！”
四目道長不敢怠慢，隻見其肩膀上的巨劍從中分裂，現出一道藍色的光暈將那靈屍收入其中。
由此可見，四目道長的巨劍不僅僅隻是一把武器那麼簡單。
“小中，該去找那個樹妖了！”
石堅輕拂塵，周身氣勢內斂，像極了一個全無任何法力波動的普通人。
在修道者口中，這叫道法自然。
“義父，不遠處就是城池，隻要穿過城池之後去往北方郊外即可！”
城池中的混亂比起外麵有過之而無不及。
喊打喊殺！
見陌生人就殺！
混亂！
毫無任何至於的混亂。
人妖不分，晦氣叢生！
抬頭看去，那一個個人，臉上都存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戾晦之氣，在這種戾晦之下，那些人，早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個個妖魔。
幾人速度極快，眨眼便穿過了城池，來到了城北郊外。
還未靠近，一股借著一股的濃霧彌漫而來，占據了整個山澗。
與其說是濃霧，倒不如說是妖晦之氣。
“好一個妖怪，居然把手伸到了這裡！”九叔目光輕迷，隨手抓出一枚平平無奇的銅錢，將其甩向了遠處。
“轟！”
氣浪噴湧，隻見幾根還在不停蠕動的樹根在日光的照耀下變成了枯枝。
“這東西，該不會是蜘蛛成精吧？”
四目道長耷拉起了眼皮。
“蜘蛛成精？”
“你什麼時候見過蜘蛛是這樣的？”
九叔隨手甩出一把朱砂。
刹那間，無數道密密麻麻的根係透過地麵。像極了人體中的血管，這些根係就像是擁有生命一樣，還在不停向著外麵延伸。
“嗡！”
石堅雲淡風輕地邁步。
一步落下，濃霧好似被刀刃從中劈成兩半般，一分為二，露出了那些遍布青苔的台階。
台階的儘頭，正是鐘旭口中的蘭若寺。
“蘭若寺！”
“誰家好人叫這名字啊？！”
看著已經出現了斑駁青苔的石碑，四目道長嘖嘖稱奇，本欲抬手扶一下石碑，但還未曾等其觸碰到石碑，看起來堅硬無比的石碑居然就這樣化成了一捧齏粉飄向四周。
“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個實物了，而是一個鬼蜮。”
石堅衣袖輕甩，隻見藍色的雷光一閃而逝。
再次抬頭看去之時，剛才還顯得古樸冷寂的寺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殘垣斷壁。
佛像的頭顱被整齊地砍下，在不遠處的台階上排成一排。
最上麵的那一顆，正是佛祖之相。
至於外端的金剛護法像，頭顱也被不知名的東西削下，取代的，則是一顆顆人類未曾腐化的頭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