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筆(1 / 2)

反派她功德至上 笙一詩 946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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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

江家的傭人們從早上起就開始忙活晚宴的事情,彆墅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所有乾活的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祝洄今早從衣櫃裡隨意拿了件青藍色毛呢外套,素雅的顏色衝淡了被吵醒的怨氣。她慢悠悠品嘗著管家準備的早茶,漫不經心地掃過院子裡的人們,眉眼緩緩展開,難得現出恬靜的溫柔。

忽然想起那句老話——

她能歲月靜好,大概是因為江舒在負重前行吧。

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江舒這小子有沒有守信回來。祝洄放下茶杯,喊住一旁經過的管家,“明哥,少爺回來沒?”

“回來了,回來了。”管家樂嗬嗬道,笑容和藹,“昨天我跟少爺說夫人您為他舉辦了生日宴想給他一個驚喜,他說麻煩你了,他知道你的好。”

“他......真這樣說?”祝洄漂亮的臉蛋上顯出一個大大的疑問號,不可能吧,江舒嘴裡能說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話?她好不好彆人不一定知道,但江舒一定知道她不好。

“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

管家回想少爺當時冷漠的語氣:

“好,我知道了。”

“真麻煩。”

少爺說話習慣簡潔,聰明的管家必須揣摩出少爺的言外之意。少爺的意思一定是,真是麻煩夫人了,他知道夫人的好。

想到這,管家麵不改色地點頭,便補充道:“少爺還說夫人可愛。”

其實原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管家想,小狗是那麼可愛的生物,少爺說夫人是狗,那不就是變相在說夫人可愛嗎?

這麼傳話不會有問題的。

“?”祝洄越聽越覺得離譜,沉默了瞬,她幽幽開口,“明哥,要不你改行當翻譯官吧?”

管家:“?”

“我覺得你潤色能力挺強的。”

“......”

看樣子,夫人一個字都沒信。

為了家庭和諧,管家苦口婆心道,“夫人你這麼聰明秀慧,一定看得出來少爺經常口是心非。他說討厭你,那肯定是喜歡你。他說喜歡你,那肯定是真喜歡你.......”

“......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總之,少爺心裡是把夫人當親人的。”

“我也把你當親人。”祝洄抬手打斷他的聲音,做了個友好的姿勢,“親,請您去叫少爺起床,晚了就趕不上早飯了。”

管家疑惑道:“趕早飯?”

“是的,親。”祝洄字正腔圓,語速不緊不慢,“聰明秀慧的夫人要帶愚鈍木訥的少爺去尋靈寺討個齋飯,成年人的第一餐飯得開過光才行,這樣日後才會萬事順遂,吉人順意。”

“啊?有這個說法嗎?”管家不理解,但也聽出來祝洄後麵的祝福語,知道她是好心,便順著她的話說,“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

管家問不出東西來,便隻能讓人去把江舒叫起來。

等了十多分鐘,祝洄終於看到了壽星。

江舒今日難得換了件藍黑交雜的衝鋒衣外套,可能是沒睡醒,鋒利的眉眼比往常柔和些許,祝洄難得從他這裡看到矜貴又清爽的少年氣。

雖然,他看人的眼神依舊泛冷。

但,沒關係,祝洄熱情啊!

她甚至可以笑得很親切,抬手招呼,“早啊,大寶SOD蜜。”

江舒:“......”

管家:“......”

大清早的,不想搭理神經病。

江舒聽傭人說祝洄要帶他去寺廟裡祈福,原以為她終於知道做個人了,沒想到她還是在拿他消遣。

往日也就罷了,今天.......算了,反正過了今天他就是大人了,可以搬出去獨住,再也不用忍受某人時不時的瘋癲。

想到這,他沒有第一時間轉身走人,而是麵色平靜地朝餐廳走去。

少爺沒有脾氣?

管家疑惑,祝洄也疑惑。

但她還是出聲喊住了江舒:“崽子,今天出去吃。”

江舒腳步一頓,回過神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卻無人接通。他習以為常,麵上不見半分失落,而是平靜囑咐管家,“明叔,父親若是回來了,跟他說,夫人請他在家裡歇一晚。”

祝洄莫名其妙:“啥??”

“想孩子都想出癔症了,傳出去不好聽。”江舒嘴角僵硬地扯開,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領了人進門,怎麼都得給人一個交待,是吧,江夫人?”

最後那幾個字都聽出隱隱的摩擦聲了。

祝洄:“.......”

大可不必。

聽著語調好像生氣了,但是功德值又沒漲,看來他有一定免疫力了。祝洄沒接他的話腔,她看了眼管家的神情,想來這會兩人都還沒收到大佬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大佬會挑哪個時間點掛。

當然,這不關她的事。

不要想這個了。

祝洄甩了甩頭,她是惡靈,是惡毒後媽,不需要乾好事。她的任務就是給江舒添麻煩,給自己刷功德,這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僅此而已。

-

祝洄不是第一次來尋靈寺。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她和江舒不一樣,她不需要吃齋飯,所以她在車上吃了點東西,並且是在江舒的眼皮子底下炫食物,就當是淺淺回報一下他說“她可愛”吧。

江舒不理她。

祝洄習慣了,沒有再鬨騰他。

她不知道方住持為什麼讓她今日帶江舒過來,反正照住持的意思是能減輕她的罪孽,那她就象征性地掙紮下。

江舒被上次那個小和尚領走了。

祝洄又去前堂上香。

相比那日的熱鬨,今日寺內竟無外人。

祝洄覺得有些奇怪,心裡隱隱跳過一些不好的預感,但又都是些模糊不清的念頭。她仰頭直視莊嚴的佛像,佛像雙目皆空,平靜俯視萬象。

她忽然想知道,誰是這個世界的審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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