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優秀(1 / 2)

“燭台切說,喝酒太多會傷身體的, 不好, ”琉星看著滿櫃子的酒瓶, 問道:“大家為什麼那麼喜歡酒呢?”

“為什麼……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好喝?”次郎太刀纖長的食指抵著下唇, 舉手投足有種琉星從未見過的嫵媚氣質,看得他直愣。

“香氣,口感, 味道, 還有酒後的微醺……這可都是彆的東西無法給予的!”次郎太刀陶醉地端著酒杯一飲而儘。

太郎太刀雖然也喜歡酒,卻不是嗜酒如命的性格,仔細回憶了一番才道:“我和次郎都被供奉在神社裡,供品裡經常有些好酒,因此……我也不記得為什麼會喜歡酒了, 大概是習慣吧。”

“哈哈!酒可是個好東西, 呃!”日本號打了個酒嗝,攬住琉星的肩膀, 一身酒氣把琉星熏得難受,直往後仰, “寒冷的時候喝它,禦寒!受傷的時候抹它!化瘀!平日小酌也對身體好!而且……它可以讓人無所畏懼!”

琉星吃驚地眨眨眼:“無……無所畏懼……”

“沒錯……害怕了, 喝一杯!緊張了, 喝一杯!退縮了, 喝一杯!喝吧喝吧喝吧!喝下肚子, 腦袋一熱,就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了!哈哈哈……哈哈……哈……”笑完,日本號又打了個酒嗝,‘砰’一聲腦袋磕在吧台上,不省人事。

“……酒……酒原來這麼厲害……”琉星喃喃自語。

山姥切果斷抱起還在發呆的琉星,皺眉道:“請不要教壞孩子!”

“哈哈哈……琉星大人,這個家夥喝醉胡亂說些有的沒的,您可彆信,”次郎太刀果斷給了醉死的日本號一拳,試圖補救,“醉了的人可沒有邏輯可言……而且還要人照顧。”

太郎太刀放下酒杯站起身:“我來幫忙吧,今天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誒?這麼早結束……哈,真想再多要幾個酒友啊……”次郎太刀歎口氣。

一振長槍,並兩振大太刀,他們三個的身高遠遠超過本丸付喪神的平均水準,琉星每次和他們說話都特彆累,要是離得近,想看一眼他們的表情,差不多得把頭昂到天上去。

好在有山姥切抱著,琉星的視野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他愣愣地看著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一起,左右架著日本號抬起來。

“琉星大人,請早點睡,我們先退下了。”太郎太刀說。

“晚安啊琉星大人!”次郎太刀湊過來給琉星一個帶著酒氣的親吻。

“啊!”琉星嚇了一跳,捂著被親到的腮幫子目送三人與遠去,連晚安都忘記回應了。

琉星被山姥切帶回房間,一絲不苟地洗臉刷牙後,縮在被子裡跟山姥切說:“次郎太刀好漂亮呀!”

琉星見過的人不多,所以區分五官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一直以來,琉星覺得風景美麗,花朵嬌豔,卻沒覺得誰長得特彆好看。但或許是這半年來的繪畫培養了琉星的審美,又或許是隨著見得人多了,最近琉星漸漸能夠分清大家的區彆,越來越明白人類口中,形容某個人‘好看’,是以什麼為基準。

比如燭台切是帥氣,次郎太刀是美麗。

“次郎太刀的曾經一任主人當過歌舞伎演員,所以次郎太刀也很喜歡女性的豔麗裝飾。”山姥切解釋。

琉星盯著山姥切被被單遮住了一大半的臉,覺得山姥切也很好看。

金色的發絲像秋收的麥浪。而碧色的眼睛,像麥浪成熟前廣闊無垠的綠野。

真好看。琉星想。在陽光下一定更好看。

他忍不住伸手拉住垂在臉側的老舊被單。

被扯住了本體,山姥切疑惑地問:“怎麼了?”

琉星說:“我有好多好多帽子!”

山姥切有些疑惑:“……嗯,是的?”

“分你一半!”熱衷於分享的琉星想到就要做,剛從被窩裡爬起來就被山姥切按住。

“……不必,我不需要帽子。”

“可是,帽子比被單方便!”琉星認真地說:“不會被樹枝刮到!不會拖在地上,不會被踩到,不熱,不容易臟!”

“……是鬥篷。”山姥切否認身上的是被單,“鬥篷。”

琉星愣愣地“哦”了一聲。

在他看來,被單和鬥篷沒太大差彆。

山姥切沉默了一會,道:“你為什麼……不問我?”

琉星不明白:“問什麼?”

“問我,為什麼總披著鬥篷。”

他從當上近侍,就一直在等待琉星詢問這個問題。

然而琉星卻一直無動於衷,現在居然還提出送他帽子……是件讓山姥切覺得很疑惑的事情。

畢竟孩子不懂他的來曆,看到他總披著破爛鬥篷,感到好奇而提問才是常理。

琉星想了想,說:“我不喜歡被問起,為什麼討厭被看見臉……你一定也不喜歡。”

琉星之前被時之政府照顧過一段時間,隻有短短幾天,但幾乎每個人都要問他,為什麼不把臉露出來,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一直躲避,為什麼如此陰鬱。

琉星那時還很恐懼人類,說話也不利索,所以不管被問什麼都是一言不發,自然換來了更多的不耐和厭惡……但付喪神卻什麼都不問。

不問他的傷痕;不問他的家人;更不問他的過去;不問所有可能會讓他難過的問題。

“大家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隻是靜靜地等我開口……我很開心!”琉星難得有些害羞,把被子往上拉,蓋住半張隱隱發熱的臉,“我想……我想變成像你們一樣溫柔的人……”

琉星忽然小聲問:“你願意聽我說嗎?”

“……是。”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很不討媽媽喜歡……她說這是恥辱、詛咒、惡魔的標記……說我是個怪物,”琉星輕輕眨了下眼,“媽媽又說,隻要真心地祈求神明,做善事,就算是怪物,也會被寬恕和救贖。”

“所以……媽媽帶我去做‘善事’。我、我給很多人治過傷,可是我隻能治愈傷口,沒辦法治愈病痛,而且……很多人不相信我。”

位高權重的官員,怎麼可能會信任一個陌生女人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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