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份無法替代的禮物。
也許是因為患得患失,燭台切對於琉星的一切都顯得過於緊張。
他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乾涉琉星的想法和日常,可一旦涉及到可能會讓琉星受傷或痛苦的因素,就有些失常。
包括——那隻黑貓。
黑貓毫無疑問是顆地雷,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隻看是誰踩上去罷了。
燭台切之前也曾和其他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歌仙的意思是長痛不如短痛,告訴琉星事實,至少不讓琉星一直這麼傻等下去。
但一期一振卻認為,讓琉星抱有一絲希望,也好過完全的絕望,何況他們也並不能確定黑貓已經死去。
三日月難得給了意見。
讓琉星自己去察覺。三日月說。他比你想象的更成熟。
燭台切語塞。
這件事不了了之,依舊向後拖,拖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笑麵青江來了本丸。
第二天,笑麵青江笑吟吟地問他:“主公養過貓嗎?”
燭台切也不明白剛來的笑麵青江怎麼會知道黑貓的事情,想著也許是某個付喪神和他說過幾句,就把黑貓的事情告知了笑麵青江。
在那之後的兩三個月,笑麵青江都再也沒提起過這件事——直到今天。
吃完晚飯,燭台切正在審神者辦公室裡輔導琉星做課後練習題,笑麵青江靠在門框上,敲了敲門板:“現在能進來嗎?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琉星扭頭去看燭台切,燭台切輕輕搖頭,將琉星麵前的作業本收起來:“沒關係,有事?”
“嗯,找主公有點小事。”笑麵青江坐到琉星對麵,“琉星大人,我想給您一個驚喜。”
琉星聽見驚喜就樂,高興地問:“是什麼驚喜?青江你要送我禮物嗎?”收到禮物是最開心的事情!
“嗯……雖然是給您的驚喜,但這份禮物可不是給您的,”笑麵青江單手托腮,遞給了琉星一封信:“是給您母親的。”
琉星聽到母親兩個字愣了愣,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手中的信件上。
信封是非常普通的純白色,地址欄裡收信人姓名處,用非常漂亮淩厲的字體寫著‘黑貓女士收’。
“……”琉星張大了嘴,“這是……寄給……寄給貓咪媽媽的?”
燭台切臉色微變。
他實在沒想到笑麵青江會主動提起這隻貓,而且還拿出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他以為隻要知道黑貓和琉星的淵源,不管哪位付喪神都會避免觸及到孩子的痛處。
琉星傻乎乎的盯著手裡的信件。
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是琉星沒學過的漢字,琉星看不懂,認了半天沒認出來。而收件人的地址,寫的果然是時之政府SE64號本丸。
琉星揉了揉眼睛,再去細看,收件人寫得仍然是‘黑貓女士’。
琉星捏著信封的手隱隱有些抖,把信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口,眼眶都泛紅了,卻還是忍著沒哭:“這是寫給媽媽的信!”
“是啊。”笑麵青江摸了摸琉星的眼角,“不如打開來看看吧?”
琉星小聲問:“我能看嗎?”
“當然,你媽媽可看不懂文字。”
琉星想了想,點頭:“嗯!等媽媽回來!我會把信讀給媽媽聽!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她總是說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才能抓到獵物,我學會寫字讀書,媽媽一定會誇獎我……”琉星絮絮叨叨地說著媽媽的事情,顯然是憋了很久沒能和彆人傾訴,這回能說,像是說不夠似地跟笑麵青江嘮叨,“最開始,媽媽抓小鳥給我吃,但我吃了之後吐了很久,那之後……就算可以自己抓到獵物,她還是會去飯館偷東西的給我,有的時候會被老板發現,總是遍體鱗傷的回來,我、我明明吃和媽媽一樣的東西就好了,我不想她受傷……”
琉星越說越傷心,啪嗒啪嗒掉眼淚,看得燭台切既心疼又無奈,隻得轉移話題:“琉星,要我幫你拿拆信刀嗎?”
“不……不用了,我會小心拆開的!”琉星想起來信件的事,低頭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從裡麵拿出一張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