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仙難得遇到可以和自己討論茶道的小輩,很高興地帶著他們去看自己的收藏。
歌仙的收藏和琉星的收藏並不是同一種概念。
琉星珍惜的收藏都是些零碎的小玩意兒,是付喪神們送給他的小禮物,或者有紀念意義的小物件,比如博多送他的小鴨子,堀川送給他的兔子玩偶,黑子送他的文具套裝等等。
但歌仙的收藏,都是他出陣時從各個時代淘來的古書,古瓷,古字畫,他熱衷此道,又很有品味,東西多得收藏室都放不下,不得不藏封在儲藏室裡落灰,他很舍不得,又擔心擺在大廳裡會被不懂欣賞和珍惜的付喪神們糟蹋,有了道場後,乾脆移到現世來了。
觀賞古董,這種鑒賞行為對大部分人來說就是看個熱鬨。
比如一副花鳥畫。他們當然明白這幅畫好看,也知道鳥兒畫的漂亮靈動,但要問這是誰畫的,什麼年代的,鳥兒的羽毛分彆用了什麼筆法和顏料,大部分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不妨礙大家嘖嘖稱奇。
畢竟畫的落款是曆史上的知名畫家或書法家,大家耳熟能詳。
而瓷器的鑒賞觀賞則更高一些,畢竟通常來說匠人隻會將名款寫在底部,不拿起來是看不見的。
依舊隻有跡部和中島凜兩個人,和歌仙相談甚歡。
其他人倒不覺得無趣,跟著大佬長長見識其實也很有意思。
隻有琉星,看過這些東西許多遍,已經沒什麼新鮮感了,此刻隻能當個擺設跟在三個人後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聊得愉快。
黑子悄悄地問琉星:“你沒跟著家裡人學一學鑒賞?”
琉星哀怨地看他一眼:“沒時間。”
他平常補課太多,要學的東西也多,哪有時間再學鑒賞?
而且……他確實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歌仙的一堆收藏裡,唯有書畫類是琉星看得懂的,但要他分辨真假和年代,琉星沒有自信。
一群人看完歌仙的收藏,都快到下午了四點多了,部長有點急,忍了忍沒忍住,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琉星的衣袖:“稻垣啊,我們……我們能不能先去看看道場?”
其他部員立刻從古物觀賞裡醒悟過來,紛紛點頭,表達著自己的渴望。
琉星鬆了口氣,他聽見歌仙已經和跡部他們聊起了音律,說不定興致一來,就會讓琉星表現個古琴或橫笛什麼的——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過。
就像每個寵溺孩子過頭的家長一樣,歌仙也很喜歡和彆人炫耀自己孩子的才藝。
“好的好的,”琉星趕緊說,“歌仙,我想帶學長他們去道場看看!”
跡部微微皺眉,大概是被打擾了興致,有些不愉快。
而歌仙,雖然有些遺憾,卻也點頭道,“是我疏忽了……走吧。”不能怠慢客人。
燭台切看到琉星滿臉的劫後餘生,差點沒忍住笑。
這次換琉星走在前麵,給大家介紹:“我家裡所有人都擅長劍術,但風格完全不同,糅合了很多東西,每個人都各有特色,無論是誰,都能從他們的劍招裡學到新東西……”說完,琉星隱秘又期待地看了眼網球部眾人。
也許網球部的學長們,看見付喪神們的手合後會被劍道的魅力所俘獲,從此拋棄西洋來的運動,轉而投身劍道傳承呢?!
抱著這種希望,琉星帶著付喪神們往道場走。
短刀們正嘰嘰喳喳地聚在一起說話,不過高偵查讓他們敏感地察覺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立馬排好隊裝模作樣地揮起了劍。
包丁藤四郎小聲抱怨:“我還是比較喜歡用本體的說,這些短刀,連開刃都沒有,用起來真不順手。”
“拿國寶練習,你想給琉星大人惹麻煩嗎?”藥研一巴掌拍在包丁藤四郎的腰上:“彆偷懶,動起來。”
“哼!”包丁藤四郎鼓著包子臉,“藥研哥太嚴格了,如果是人·妻的話,一定會摸摸我的頭安慰我——”
藥研推了推眼鏡:“你想與我手合?”
包丁:“…………對不起。”
藥研:“繼續練習。”
自告奮勇當師傅的鶴丸發覺來了人,總算褪去了滿臉的無聊,興奮地一躍而起,扒著門框對琉星招手:“這邊這邊!今天是我當師傅!”
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