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馥鬱噴香的味道讓琉星想笑,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看到了……非常殘酷,卻又非常普通的事情。”殺人、放火、強·奸,盜竊,這些事情雖然聽起來駭人,但實際上……非常普通,普通到每天總要發生幾百上千例。
琉星看著燭台切眉宇間的擔憂,討好地衝燭台切笑了笑:“你擔心我會害怕嗎?”
燭台切沒有說話,臉色依舊難看。
“彆擔心,我一點都不害怕。隻是……眼看著一個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怎麼說呢……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還是會感到愧疚,憤怒,和悲傷……”琉星的語氣裡帶著頹喪,頓了下,又恢複了平常的活力,“但是鬼燈先生開解我的時候,對我說……我們不是正義使者,不是親善大使,無法拯救受害者,也做不到製止事件發生……我們能做的……”
“隻有分清善惡,真假,給予懲罰。”
“……然後我明白了。”琉星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慢慢握緊,“鬼燈先生正走在一條很崎嶇的道路上。”
“很多人提到他的時候,想到的隻有恐懼,感受到的隻有敬畏……這樣,算好嗎?鬼燈先生會不會偶爾感到寂寞呢?”琉星像是在喃喃自語,但緊接著便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也許,也許不會吧……他那麼堅定而無畏的人。”
“但是這份恐懼和敬畏,會成為心存惡念之人的心魔,在犯罪之前,他們總會有所顧忌。”
“哪怕一點,隻有一點點也好,這份顧忌能夠減少犯罪的話……”琉星爬起來,端坐在燭台切麵前:“那鬼燈先生所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正確的,值得的!”
“燭台切!”琉星深吸一口氣,“今年的暑假就讓我一直呆在地獄工作——可以嗎?”
琉星說完這句話後,就被黑著臉的燭台切趕去洗澡了。
熱水裡放了藍色的浴鹽,顏色很美,讓琉星想到了大海和沙灘。
他手機的日曆上,日程欄裡排得滿滿的,全是和朋友家人的旅遊以及玩樂,現在……
說起來,我好像還答應了鶴丸要和他一起去滑冰,和亂藤四郎約好了一起去逛街,還和黑子他們約定了要去夏日祭玩,還有劍道部前輩們的合宿——琉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突然的決定,會一下子放一整群人的鴿子。
琉星想了半天沒想出頭緒,泄氣地往後一躺,任水麵漫過半張臉,咕嘟咕嘟吐起了泡泡。
不管能在地獄呆多久,我都不能有任何懈怠。琉星想。一定要好好的輔佐鬼燈先生!
接下來一個星期,琉星都在閻魔廳裡忙碌。
鬼燈是地獄裡出了名的工作狂,在他手下乾活雖然難捱,但琉星的能力進步非常明顯,在工作方麵也越發得心應手。雖然每天回家都很疲憊,但意外的精神很不錯,上班積極,人勤快,辦事不含糊,喊人的時候總會加個哥哥或者姐姐的後綴,聽起來格外的甜,因此閻魔廳的工作人員們對這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崽子印象非常不錯。
閻魔廳是雙休製,周五回到家,琉星整個人虛脫了似地趴在了玄關上,任黑貓在他背上踩來踩去:“媽媽,腰也要踩!”
黑貓覺得這是琉星在撒嬌:“小孩子哪來的腰!”
琉星有點鬱悶:“這是歧視!小孩子怎麼就沒有腰了!”
燭台切催促琉星:“趕緊起來,待會兒不是要去參加歡迎會?快換衣服!”
琉星入職後的歡迎會一直沒辦,琉星覺得自己就一個臨時工,隨時可能會走,沒有這個必要,但閻魔大王和茄子他們卻很熱衷,一直嚷著休息日要請琉星吃好的。好在大家都是熟人,給琉星的感覺就像是平常付喪神們借機要開宴會般親切,也就沒有再推辭,還請了幾位地獄裡的熟人一起吃飯。
七月中旬,正是地獄裡最炎熱的時間段,琉星實在不想再穿厚實的浴衣,換上了t恤和短褲,蹬上帆布鞋,和燭台切與黑貓一起出了門。
黑貓其實很討厭夏天出門,畢竟它渾身黑色毛發,濃密不說,還特彆吸熱,一到夏天就要去掉半條命,琉星試圖勸說黑貓去剃毛,卻被黑貓狠狠地賞了幾巴掌。
到達居酒屋,琉星看見了很多熟人。
閻魔大王在和阿香說話,兩個人性格都很溫和,笑眯眯地看起來很好親近;小白和柿助以及琉璃男是幾百年的老朋友,湊在一起聽桃太郎抱怨工作;唐瓜和茄子正在猜拳,誰輸了誰去找阿香搭訕;白澤和鬼燈……正對坐著滿臉的不愉快。
琉星一看見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有些發毛。
他下意識看看身邊的燭台切,發現燭台切也難得露出了頭疼的神色。
琉星想了想,還是選擇坐在鬼燈身邊,高興地開口打招呼:“鬼燈先生,晚上好!”
說完還殷切地給鬼燈斟了一杯酒,雙眼發亮地盯著鬼燈。
這幅恭敬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一個星期前,琉星還隻要聽見鬼燈兩個字就滿臉驚恐和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琉星已經被鬼燈收服了(。
以後無論鬼燈怎麼折騰他,他也隻覺得全都是為了事業獻身(哪裡不對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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