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刻鐘,二叔才吭了聲,說了一句話:“他收了幾個定錢?酬金多少?”
孟秋小聲的回答:“十五塊,酬金還有一條小黃魚兒,不過兩位放心,隻要能將我女兒撈上來,這酬金好商量。”她語氣格外的認真。
二叔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和我嘀咕了兩句,他就怕我爹把酬金全都給拿了,又去乾一些不著邊的爛好事兒,我們在這裡白賣命乾活兒。
我則是很尷尬,不過這麼聽,我爹辦事兒沒少找大戶人家,他應該賺了不少錢才對。
他全都補貼給村裡頭了?還是做了什麼我們不曉得的事情?
正當我思索的時候,二叔看了看孟秋,說道:“我大哥定錢都收了,那這活兒我們的確得做,不過這會兒沒辦法下水,要等天黑。”
孟秋臉上終於有了喜色,她立刻說:“我讓家仆奉茶,兩位趕路過來,先休息休息。”
“一壺茶,一壺酒,要勁兒大的。”二叔補充了一句。
之後,我們被孟秋請進了堂屋坐下。
很快有人送來了茶點,當然還有二叔要的酒。
時間過得很慢,二叔喝了不少酒,便打起了盹兒。
我則是摸出來了陰生九術,苟著頭一直看。
昨天我碰運氣給謝小花接了陰,現在得抓緊時間,多熟悉陰生九術。
時間慢慢熬了過去,天從暮色逐漸轉黑。
二叔打了個哈氣,揉著眼睛從位置上站起來,他眼神銳利了不少,盯著水潭的位置瞅著。
“莫看了,陰陽,要乾活了。”二叔喊了我一聲。
我將陰生九術收起來,揉了揉眉心,意識則是很清醒。
目光掃向水潭,我也很仔細,眼神同樣銳利警惕。
其實這一整天,孟秋都在堂屋裡頭沒走,隻不過離我們遠遠的,坐在堂屋角落守著。
我餘光注意到她站起來,急匆匆地走向我們。
“之前,我就是在那兒看見的。”很快孟秋就到了我們身邊,她指著水潭一個位置。
那位置差不多在左邊長廊靠近堂屋的方向,離岸邊約莫有兩三米。
二叔嗯了一聲,往外走去。
我和他並肩而行,兩人走到水潭邊上。
此刻天黑,月光揮灑了下來,清冷的月光映射著水麵,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意。
隻不過孟秋指著的那水麵很平靜,哪兒有什麼頭發?
“走屍會走,死倒也不是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不動,哪兒平時人最多,它們應該就在哪兒。”二叔沉聲說道。
我心頭咯噔一下,說道:“為啥?”
我爹教了我所有撈屍人的手段,可是他沒教我二叔說的這些常識。
“走屍想殺人,死倒想伸冤,它們都會在人最多的地方望著,懂了吧?”二叔眯著眼睛開口。
我眼皮抑製不住地狂跳起來。
二叔說的,這道理還真的淺顯易懂……
不過孟秋則是被嚇得不輕了,她臉色煞白,身體都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