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叔平時沒虧待過你,你看……”嶽文斌嚇的聲音都有些顫栗,祈求的看著我。
最終,我歎了一口氣,讓眾人將棺材抬進廟裡。
“棺材打開吧。”我看著幾人說道。
一陣響動,棺材蓋子打開,我走上前朝著棺材裡看去,頓時瞳孔一縮。
斷頭屍?棺材內,一具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屍靜靜躺著,臉上蓋著一塊白布,但脖子上斷裂的傷口清晰可見。
是被極為鋒利的利刃一刀砍斷的。
我感覺背後出了一通冷汗,十二歲時的那個遭遇不由自主浮現在腦海中,那被我深深埋藏在心中的恐懼被喚醒。
“小子,這就被嚇住了?你跟老匠都白學了嗎?”身邊的刀疤男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
我冷哼一聲,道:“你很懂嗎?要不你來?”
師傅給我的縫屍手劄有言,屍有四凶,一為屍首分離,二為陰水入浸,三為縊吊而亡,四為含冤殞命。
其餘三個很好理解,陰水入浸說的就是死後在水中浸泡過,水屬陰,屍體要是從水裡撈起,易生變故。
斷頭屍啊,四凶為首,我跟著師傅十幾年也沒遇到過這玩意人。
見刀疤男不說話,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女屍臉上的白布拿開。
看到女屍麵目的那一刻,心中早有準備的我手還是忍不住一顫,拿著的白布險些掉落,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怒睜,表情上帶著痛苦和不甘。
穩住自己心神,我趕緊在棺材底下點燃三炷香,將脖子上的吊墜取下,放在女屍的眉心處。
“離離乾坤,亡魂莫驚,屍身完整,早做新人。”
口中低聲喃喃後,這個程序是必須的,師傅告訴我,這吊墜有著安撫亡魂的作用。
以前師父每次接活兒,我都在旁邊,雖然從來沒親自動手,但師傅每一次的動作,都深深印在我腦海中。
將墜子重新戴上,我蹲下觀察棺材下方的安魂香,這東西燒完,也就證明正主不會亂來。
可下一瞬,我便看到三炷香竟是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好似快進一般。
我心中駭然,因為跟了師傅十幾年,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轉過身,我麵色凝重看著刀疤男說道:“這活兒我不能接,正主不安分,得等師傅回來,看他怎麼說。”
聽到這話,刀疤男麵無表情,走到嶽文斌身邊,手起刀落。
啊……
伴隨著嶽文斌的慘叫聲,一柄匕首直接刺進他的大腿位置,鮮血流淌,嶽文斌身形跌倒在地。
緊跟著,刀疤男對著嶽文斌肚子就是一拳,慘叫聲戛然而止。
“我說了,你彆無選擇,事不過三,你再拒絕一次,你和他一起死。”刀疤男眼神中透著凶光,目光死死盯著我,看的我頭皮有些發麻。
這一刻,我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反抗。
這些年我跟著師傅學了一些拳腳,自然有點身手,但眼前這刀疤男不是個善茬,渾身肌肉發達,他還有三個幫手。
雖然這三人表情木訥站在一旁,但我知道,他們都是練過的。
想到這兒,反抗的念頭被我打消,心中一陣無助,為什麼這些家夥偏要在師傅離開的時候來?
最終,我妥協了,目光冰冷的盯著刀疤男說道:“我先說好,就算我接了活兒,正主不樂意,到時候你家出什麼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