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9月1日了,小溪流正式開學了。柳詩然請了一周年假,陪伴小溪流一周,便開始了奔波朝陽區——yq區這兩點一線的日子。從家到單位,每天來回六個小時左右,即使一周跑兩次,剩下都住在娘家,柳詩然也是身心俱疲,和成灝、公婆之間更是矛盾重重。
12月18日,在下班回家的長途公交車上,柳詩然寫下了:
壓抑,無法抑製地流淚,有一種痛,根本無法與人說,隻有自己懂。最深的痛,是無言的痛,沒有誰會拯救你,隻有自己!
那個所謂的“家”,溫暖嗎?八年了,除了壓抑、痛苦、窒息,再無其它。彆人望著那窗戶中透出的燈光,是那樣的溫暖,而我,卸下一天繁重的工作,緩步移到這裡,望著那如鬼火的光,心情更加沉重。不想到那裡,不知迎接的,又將是怎樣的一場暴風雨。累,真的太累了,好想逃離,卸下所謂的責任,卸下一切,從這裡,永遠地消失……
江楓,我又想起了你,原諒我,當年是那樣的恨你,我撕了你的照片,撕了你的信,自以為瀟灑地將這些碎片向樓下撒去,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你徹底忘卻。十二年了,我依然做不到,我們同遊西安的照片,電子版,也隻剩下了我的,再次打開瞬間淚崩,記憶全是你。那時我的身邊有你,我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那時的笑,多甜美啊,那是發自內心的、真心的笑。自你離開我,以後的以後,我再也沒有這般甜美的笑了,都是虛偽的、尷尬的,咽淚裝歡。我好想你,我也想西安了,雖然你早已不在那裡,但我永遠無法忘記,當年那個隻屬於我們的西安和隻屬於西安的我們,我想去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