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那個麵具,他躲閃的眼神,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一個月前,往那戶人家送糧食的,帶麵具的黑衣人,就是他,我已打探過,那戶人家姓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的阿耶阿娘,可他為何,不與他們相認呢?”想到此,柳詩然決定一探究竟。
三日後,中秋節,深夜,柳詩然果然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便緊隨其後跟著他。那黑衣麵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加快了腳步,柳詩然依舊緊緊跟著,突然,腳下被石頭絆了一下,狠狠摔到了地上。
“哎呦!”柳詩然一聲慘叫,那人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柳詩然。
“韋仲哥哥,我知道是你。”柳詩然艱難地站起來,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那人緩緩摘下了麵具,哽咽著說道:“是我。我從未告訴過你,我來自哪裡,不是不記得,是一直都知道。媯州,亦是我的家鄉。隻是,我已為宦官,愧對家人,愧對列祖列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實在是無顏麵對他們,我,我隻得趁夜半,偷偷過來。然妹,答應我,一定替我保密,好嗎?”
“韋仲哥哥,我答應你,替你保密。可,這不是你的錯,這麼多年,比起你音訊全無,我想,他們應該,更希望看到你活著。”柳詩然很是心疼,說道。
韋仲擦乾眼淚,道:“還好有阿弟,阿弟已經成親了,看到他們都好,我就放心了,我又何必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好了,你的腳怎麼樣了,你也真是的,追我到山上,還扭了腳,我背你下山吧。”
“誰讓你跑得那麼快,反正也快到山頂了,那就罰你,背我到山頂,好嗎?韋仲哥哥,天快亮了,我想在山頂看朝陽,好嗎?”柳詩然調皮地說道。
“好,那我們去山頂,等待太陽升起。”韋仲背起柳詩然,寵溺地說道。
趴在這背上,柳詩然瞬間感覺好溫暖,這感覺,又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