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失憶了17(2 / 2)

抱著他的人想鬆開他去放水杯。

尤黎攥住人的黑西裝,手指隻圈住那根套著金戒指的指骨,貼了上去,把臉埋進人懷裡,開始無聲無息地哭。

他自己都不說清自己為什麼要哭。

抱著他的人從生疏到熟練,

最後慢慢順著他的後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尤黎又睡過去了。

病房門沒過多久就被人打開,醫生走進來,“藥喂了嗎?”他看清後皺起眉,“我不是說了彆讓他睡覺?”

小醜舉起雙手,狀似跟自己沒半點關係。

他用眼神示意懷裡睡著了還往他懷裡黏,抱著他的脖頸,像個樹袋熊自己掛在他身上的尤黎。

小醜攤攤手,“我管得著?”

醫生冷聲,“把他叫醒。”

小醜捂住尤黎的耳朵,沒讓人被吵醒,“噓——”

醫生語氣越發冰冷,“他睡了整整兩天。”

小醜沒有任何底線和原則,“他想睡就讓他睡,又不是沒時間。”

醫生容不下半點沙子,再三警告,“今天必須讓他開始複健。”

小醜比了個手勢,“我儘力。”

醫生確認他開始叫醒尤黎才走了。

尤黎很沒有安全感,從深沉的睡眠醒來後,又抱得人更緊了,又開始鬨脾氣。

小醜試圖冷硬著語氣,“又哭什麼?”

尤黎眼瞼濕黏黏的,主動貼在他冰冷的麵具上,“……困,想睡。”

小醜靜了靜。

三秒後。

“那就再睡半個小時?”

“你陪我好不好……”

小醜陪他睡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又半個小時,直到半天過去後,尤黎第二次吃藥的時間到了。

吃完飯吃完藥又開始新一輪的犯困。

好不容易尤黎才被哄下床,他站著,卻抗拒再走多半步,“怕……怕,害怕……”

來回反複說著這幾個字。

小醜,“怕什麼?”

尤黎,“會疼,會很痛很痛。”他認認真真地想了想,說,“我的腿生病了。”

“我不能走,我一走就會死掉的。”

小醜沉默片刻,“不會,不會死了。”

尤黎問,“你會保護我嗎?”

小醜停頓一瞬,“你在我身邊就會。”

尤黎去圈起他戴著金戒指的手,“我們結婚了,不是本來就應該一直在一起嗎?”

小醜以一個低俯的姿勢,用麵具咧著嘴笑的部分,去碰了碰尤黎的手背,闔上眼說,“是,我們本來就應該一直在一起。”

他半蹲下來,去看尤黎的腿,

用冰冷的指尖一寸一寸丈量著。

他們沒給尤黎穿病服褲。

少年的腿很直,因為長時間的未走路,有些過白的瘦弱,腳踝處能看到隱約的血管脈絡,勻稱又漂亮。

站立的姿勢讓那顆被掩蓋住的腿內側小痣若隱若現,恰恰好半露在外。

“你的腿沒有生病,它好好的。”

“是它在害怕,還是你在害怕?”

尤黎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緒,他想他應該是害怕的,因為他的腿在發顫,不知道是在害怕走路,還是在害怕近在咫尺的陰冷氣息。

小醜貼得很近,近到他冰冷的麵具都快磨到人的腿肉上。

尤黎想了很久,他現在想一件事要花很大的功夫,怎麼都想不明白,“……我不知道。”他撫著自己的心臟,看著虛無的前方,自言自語說,“這裡好像被挖了一個洞。”

“它空空的,所以我不知道。”

小醜指根處的金戒指跟他的手一樣冰冷,沒有染上半點人類的體溫,但那一圈的硌感十分明顯。

像一塊烙鐵。

尤黎想躲,但實際上他什麼反應都給不出來,隻遲鈍地低頭看著。

小醜說,“那是它在害怕?”

尤黎腦子很鈍,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這個邏輯,於是隻能接受,順著他的話說,“它在害怕。”

小醜摩挲著,“它是我的。”

尤黎困惑,“它不是我的腿嗎?”

小醜下一句就是,“你也是我的。”

他微抬眼,以一種從下往上的窺視角度,把尤黎整個人都攬在自己的眼中。

尤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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