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動,乖乖待在這,等我回來接著走,我的衣服也不準丟,乖乖披著,不然會有危險。”小醜說得更符合尤黎現在的思維方式,“有危險就會疼,不想疼就聽我說的做。”
“麵包要嗎?”
“要的。”
“還要吃餅乾。”
“行,等著。”
小醜速度很快,身形上一秒還在走廊中央,下一秒就會詭異般出現在走廊儘頭,半小時的距離,他來回可能不用三分鐘就解決了,其中有兩分鐘是在給尤黎榨冷的蘋果汁。
還得加冰塊,
不然就會哭。
尤黎看了一會兒他堪稱瞬移的速度,遲鈍地眨眨眼後,又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低頭向之前一樣,看著地麵,聽話地等小醜回來。
他在跟腦子裡的東西說話,“我已經把他支開了。”
係統指揮著,“往你剛才路過的那條走廊走,直走,右轉,跟其他人彙合。”
尤黎問,“其他人是誰?”他說,“我不能動的,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係統,“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尤黎想了一會兒,他想不太清楚事,大腦自發封閉了一切負麵危險的存在,但是直覺指使著他,讓他扶著牆往前麵直走。
尤黎走得並不快,但走廊很短,
他很快就來到了拐角處。
拐角外來來回回很多人,有些穿著跟他一樣的衣服,有些穿著粉色的衣服,他們齊齊看見他,似乎在看見尤黎身上的白大褂後又不甘心地收回視線。
“在這些病人和護士之中,最前麵有兩個人,他們是跟你一樣的玩家,看到了嗎?”
“看到了,玩家……”
“能不能想起一些事?”
“……我想想。”
·
陳雙已經東躲西藏了快八天了,按照現在虛假的時間流速,現在恰好是她受傷後的第九天。
晚上她會躲在尤黎告訴她的娛樂室裡養傷,白天會避開眾人尋找線索。
但詭異的是,小醜不見了,
這個boss就好像無故曠工了一般。
副本的危險難度一瞬間直線下降,病人和護士隻要看不見玩家就不會發動攻擊,她隻需要小心不發出聲音,避開這些npc,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包括那天離開的雙馬尾也跟她是同樣的進度。
但陳雙沒有再發現任何的線索,她相信雙馬尾也是,除了小醜,一開始就消失的醫生直到現在也沒再出現過,就好像憑空消失在了第二層裡。
醫院裡剩餘的其他醫生也都是普通的npc紅眼狀態,能開出院證明的似乎隻有尤黎的主治醫生一個人。
她們都找尋不到任何其他能回到最初正常的醫院的辦法。
除了那個死去的中年女說出口的話,
吃了藥,就能回到正常的世界裡。
但很顯然,陳雙和雙馬尾都半信半疑,醫生之前的治療除了那個特殊玩家那次外,無一例外都會導致人死亡。
吃他開的藥,風險性太大了。
中年女還死了,現在隻剩下三個玩家,根本找不到能求證的人,因此,她甚至迫不得已和雙馬尾互相通了好幾次情報,一起行動。
陳雙貼在走廊拐角,下一秒,她就看著走廊儘頭突然出現在路中央的少年,披著一件不符合他體型的白大褂,有些緩慢地扶著牆走著。
但詭異的是,那些本該對玩家紅眼的病人和護士都忽略了尤黎的存在。
雙馬尾跟她一起躲著,表情古怪,“他為什麼沒事?身上還披著醫生的白大褂,他看見醫生了?他做了什麼?”
陳雙當然不可能跟她一起分析尤黎的一舉一動,她緊皺著眉,“不知道。”
因為精神處在長時間的高壓之下,她們這幾天吃不好睡不飽,還東躲西藏,時時刻刻擔心會被npc或者boss殺了。
麵色都算不上好看。
雙馬尾前幾天因為不知道夜晚能躲進娛樂室,甚至三天三夜沒睡過了,之後幾天也不敢休養生息。
她死死盯著尤黎,“會不會是藥?”
“那個藥不會真的有作用?”
雙馬尾布滿紅血絲的眼球一動不動,“我們找不到任何的通關辦法,這是唯一的線索了。”她突然看向陳雙,“你要吃嗎?”
陳雙冷聲,“我不會吃,你也彆想逼我。”她無聲抽出道具,擺出一副警惕的姿勢。
雙馬尾死死看著她片刻,才不甘心地彆開眼,想得到解脫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瘋狂的鼓動,她拿出一個藥瓶,毫無征兆地把整瓶藥都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倒進。
她再睜開眼時,陰沉發冷又充滿血腥的世界渾然一片,光影都好像電影裡有一幕出了差錯般閃晃了幾下,好像冷然的白光在緩慢褪去。
整個世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