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哈哈大笑。
早知道噩夢巷的這些住戶們如此不團結,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她何必等這麼久,帶著這麼多人一起來。
隨即她就與一眾怪物們用自身的根源起了誓。
所謂以根源起誓,在失界中其實並不怎麼管用,但或多或少都會影響一些,所以能遵守的基本上都是會遵守的。
“你們鬨完了嗎?”
肉鋪主抬起碎骨刀指著會長,深陷在眼窩之中的眼睛閃爍著野獸般的凶狠光芒,瞳孔縮小成細線,虯結的肌肉仿佛充滿了無儘的力量。
他似乎一點都不奇怪那些噩夢巷的住戶們都不出來幫忙。
反正絕大多數都是無能無恥之輩。
噩夢巷作為少數能讓人‘安居’的開放式場景,住戶的流動性很差,除了因汙染而自然死亡的住戶外,大部分住戶都是‘釘子戶’。
在這裡住久了的人,基本上都會被‘倦怠’給沾染上。
不敢輕易嘗試新事物,不敢出門遠行探索其他場景,實際上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有些安享於現狀,變得頹廢不前。
會長的黃金麵具抖動了一下,沉聲道:“肉鋪主,你很強,我不想和你動手,我們的目標隻是莉莉莎。”
肉鋪主給她的壓力很大。
所以......偷襲!
“嗬,陰險的家夥。”
肉鋪主低吼一聲,手中的碎骨刀的長度驟然伸長,一瞬之間,兩個摸索到豬頭人身旁準備偷襲的鬼魂和鼠人,就被斬成了幾塊碎片。
他毫不在意那在哀嚎中變成灰燼的厲鬼與老鼠,橫刀站在街巷中心,碎骨刀上的血色痕跡愈發的濃豔,六道上下重疊的血色光環在碎骨刀上浮現。
“肉鋪主我來幫你!”幽靈女人飄到豬頭人的身旁。
“我也來出份力。”
本來已經回家休息的疫醫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他是被吵醒的,不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這些狗東西冒犯了那一位。
當然他知道那一位可能不會在乎,但他必須得有點表示。
旁邊陰暗的屋簷下,女巫抱著法杖,冷視著入侵者,隨時準備動手。
外表年幼的粉裙女孩,裙下有密密麻麻的觸手蠕動著走過來,如果陸煜看見了她的‘腳’,就會立即意識到這位估計就是藥劑店對門那伸出觸手眼睛偷窺他的家夥。
滿身刀片的金屬怪物從附近的樓上跳下,金屬嗡鳴聲回響不絕。
“就這麼多了嗎?”
會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雙方戰力不成正比,那就先拿你們開刀!”
“這麼多就足夠了。”
肉鋪主抬起手中的碎骨刀。
街巷中心,神秘的扭曲度瞬間就提升到了相當離譜的程度,那是數種不同的神秘代表的‘世界觀’在相互衝突的象征。
會長眼神陰沉。
這幾個住戶是來真的,他們竟然真要為了莉莉莎出頭。
聽說噩夢巷的住戶,都有一次解放場景規則的機會,可以影響到室外環境,弱者還好解放了也沒什麼用,但是肉鋪主那種等級的解放了自己的場景規則,他們真有可能一個都跑不出去。
這也是為何她要挑莉莉莎最弱的時候來,不然可能會被反過來一網打儘。
令人沒想到的是。
在會長猶豫之時,那間屬於莉莉莎的店鋪上空,已經被扭曲到極限的神秘,也同時蔓延了過來。
月光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血色。
忽然間,洶湧的血海幻象從街巷的儘頭倒灌而來,將一切都給納入了其中。
待到血海的幻象消失後,街巷中心竟然空無一人了。
“什麼情況?”
腐爛老人哆哆嗦嗦的躲在自己的家門後看著外邊的發展。
螺旋塔的人今晚竟然就過來了,這對他來說是個意外之喜,明天說不定就能拿到螺旋塔的入場券,將塔內的獨有複活恩惠給取過來了,以後他就是有兩條命的人了。
在腐爛老人看來,肉鋪主他們竟然敢抵抗,那是在純純的作死,雙方的凝聚力不是一個級彆的。
噩夢巷的住戶們實在是太鬆散了,沒有一個組織的領導者,這導致麵對這種大規模外來襲擊時,大家基本上都是躲在家中不出來。
肉鋪主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街上以一敵眾,除非他願意放棄居住權解放自己的場景,但這明顯不可能,可是沒想到僅僅隻是片刻之間,他們就全都沒了。
難道他們觸發了什麼奇怪的場景‘切出’條件?
水流的聲音在外邊的石台階下向動著。
腐爛老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室外。
“那些是......血?”
街巷的石板路麵上,泛著泡沫的‘血水’,從莉莉莎的藥劑店裡,滾滾的往外流淌出來。
不對,這不是切出,是莉莉莎把自己的場景給解放擴展到室外了?
她瘋了嗎?
竟然將那麼多人給拉入自己的場景中?
不對,她這是先下手為強!
......
......
陸煜蹲在地板上,用手沾了沾不知從哪流出來的‘血’,甚至還嗅了嗅。
血腥氣味很濃,但應該不是真的血,一點都沒有血液應有的粘稠感。
“慕慕?你在嗎?”
陸煜輕輕喊了聲。
就在不久前,眼前浮現出一堆提示後,隻是眨眼的瞬間,那隻小狐妖就消失在了牆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