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溫度正熱的時候,花園裡的鮮花曬得蔫答答的,幾位身姿婀娜纖細的少女穿梭其中,手持雕花水壺,言笑晏晏,嬉笑打鬨。
“那位‘先生’不見了,你知道嗎?”白裙侍女擠眉弄眼的說。
另一位穿淺綠色裙子的侍女點點頭,眉宇間有些掩藏不住的欣喜,唇角帶笑的說:“應該是逃走了吧,那樣出彩的紳士,確實不該繼續困守在這裡。”
“呦,看給你誇的。”白裙侍女嬉笑著重複了一遍,笑容促狹:“怎麼,你和他說過話嗎?”
綠衣侍女麵頰帶紅,嘴上卻一本正經道:“瞎說什麼呢,我隻是遠遠的瞧過幾次而已,見他身姿不凡,應該是個優秀的人物。我可沒有什麼壞心思,你彆多想。”
“真的嗎?我可不信。”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一片。
綠衣侍女被逗得有些惱羞成怒,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她確實沒和那位先生說過什麼話,不過即使是百米外的幾次眺望,也足以讓她看出那是個多麼出色的男人。
優秀的異性總是會讓人心生好感。
即便是以後再無交集,綠衣侍女也希望這位先生能逃離被囚禁的命運,離開抓著他不放手的神後大人,回到屬於自己的寬闊天地。
神後大人一定會派人抓他。
希望他能逃出去。
綠衣侍女如此虔誠的祈禱著。
就如眾人所看到的,這位俊秀冷漠,年紀較輕卻滿身氣度的紳士,一直以來都被囚禁在小小的殿中,一個人孤寂的生活。
神後大人從不讓他見外人,不讓他和彆人說話,所有人隻能偶爾從窗外瞥見他瘦削挺拔的身形。
有侍女曾經勇敢的和他搭上話,但轉瞬之間就被人扔了出來,摔了個半身不遂,事後還滿臉恐懼的任誰來問都不說,隻顧著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模樣驚懼到了極致。
不用想,其他人哪有這樣的能力,肯定是神後大人嫉妒之下的報複。
她的獨占欲可真強啊,大家這樣感歎著,對那位先生的憐憫更甚。
就像是本該生活在叢林中的王者被迫拴上腳銬任人觀賞,強者的落難也格外讓人心折。不知道多少偶爾見過他風采的下人教眾對他心生同情,甚至連教皇冕下都隱晦地勸說過,被神後大人不耐煩地否決了。
——“哈?放走他?我什麼時候不讓他走了?我從來沒有鎖過門,他想走就讓他自己走,難道還要我給他開門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阿米莉婭正處於情緒煩躁期,表情格外冷淡,看起來很凶。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在彆人看來,這就是□□裸的威脅。
——你敢出來試試?就算門敞開著,也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真可憐啊,等吾神醒來知道他的存在,他會死的。”
“沒辦法,誰讓神後大人喜歡他呢?她自己倒是沒事兒,吾神愛極了她,必然不會對她生氣,隻是其他人就慘了。”
唉聲歎氣中,眾人終於等來了那位可憐極了的先生逃走的消息,他們暗自慶賀,還各自約定好了,要悄悄妨礙神後尋找搜捕他的行動,為他的逃跑爭取機會。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阿米莉婭先前不知情,任謠言四處傳播,被蒙在鼓裡,直到現在她要派人找阿方索的時候,發現眾人神情很怪異,拖拖拉拉,推三阻四,才發覺其中有問題,找了個人逼問出事情的經過。
阿米莉婭:“………”
你們有毒吧?
是我不讓它出門的嗎?
明明是它自己不喜歡見人的啊!
打人就更荒唐了,那根本是它自己打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米莉婭簡直百口莫辯。
也是她輕率了,那時候她剛剛得到兩塊神格,正是膨脹得厲害的時候,隨手就把精靈拉出來了,也沒給個合理的理由,頂多隻是掩蓋了它精靈的身份,讓彆人看不到它異於常人的地方。
可在外人眼裡,獨守空閨的神後大人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牽來一個俊俏的小少年,神態親密,整天摟在殿裡不讓見人,時常還有曖昧的痕跡露出來。
這不是小情兒是啥?
尤其是阿米莉婭那段時間受神格的影響較重,情緒時常不穩定,將精靈的脖子啃得都是傷,看著像極了受到淩虐的痕跡。
再加上阿方索天生冷峻不苟言笑的眉眼……
好的,一個霸道神後強取豪奪柔弱小少爺的故事就出來了。
阿米莉婭:……你們的想象力,還挺豐富。
無語過後,她也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左右沒啥影響,阿米莉婭也懶得和外人解釋太多,就認下了這罪名,又敲打了眾人一番,讓他們好好找人,然後獨自一人回到了神殿。
她打開門,沿著光潔白淨的大理石地板一直往裡走,走到最深處,在那張經常搖搖晃晃的大床下,揪出了一隻探頭探腦的黑色不明物。
阿米莉亞什麼都不說,直接問道:“它是不是在神界?”
小角柔弱地嘰了一聲。
冷靜了幾天,阿米莉婭漸漸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猜測這死鬼精靈說不定是去神界了!!
說著不讓她去,然後自己偷偷摸摸去,它神格都沒有了,還能打得過那惡心玩意兒?
這不瞎胡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