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在產房裡生下來沒挺過的,有些家長會自己處理,可有的卻直接花點錢讓醫院處理。
醫院一般就是全部放在一起,然後送去焚燒,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居然把嬰兒屍體扔到了下水道裡,昨天下水道幾乎癱瘓了,這才讓老劉跟老李頭他們下去清理了一下。
下去之前老李頭他們也沒想到是那東西,等到在下麵看見了,一個個大老爺們兒也忍不住的臉色發白心裡不自在。
咬牙把堵了水池那邊鐵柵欄通道口的幾隻死嬰撈了起來扔進垃圾袋裡,處理好下水道,老李頭他們上了地麵,醫院領導知道了這事兒,給他們下了封口令,又承諾本月會給他們加兩百塊錢獎金作為安撫。
當時這事兒也就算這麼過去了,雖然看著還有死嬰連接著胎盤,看著著實讓人心裡發麻,可誰叫這裡是醫院呢,老李頭他們幾個又都是在下麵跟死人打交道的,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隻洗了洗澡各自回家了。
即便老李頭被賀綏拍了後背說是沾上了穢氣,老李頭也沒往彆的方麵想。
誰知今天早上老李頭一來就發現了老劉出事了,老李頭這才感覺這事兒是不是真大不對。
一種好的吐納之法,能夠讓人宛如回到母胎羊水中一般舒服自在,這是在呼吸間讓神魂放鬆的修行。
賀綏願意教孫子這些東西,老李頭哪怕不是很懂也是很高興的,連連點頭道謝,一邊又捏了手帕給孫子擦了擦下巴上沾滿的湯水,心裡暗暗決定中午去問問看老吳兼職的事兒,老李頭想多賺點錢把一日三餐的質量給拉高一點。
老李頭要上班的醫院就是老城區這邊的一家大型的私人醫院,給的工資在同等職位上來說還是挺不錯的,早上又把中午的菜用不鏽鋼小菜盆裝好,而後又放進大盆子裡,飄在水池裡涼著。
飯是直接悶了一鍋米飯在電飯煲裡,好了之後會直接跳到保溫那一欄,中午賀綏熱一熱菜兩個人就能吃午飯了。
老李頭手腳麻利的弄好這些事兒,這就拎了個小布包出門,臨走前又去隔壁跟徐老太太說了一聲。
賀綏準備帶著小海去附近走走,賀綏也知道了平時老李頭出門上班都是如何安排的小海,小海癡傻,可性子反而變得比較活潑,好好一個少年總被關在家裡,也沒人陪著說話什麼的,隻能每天盼著爺爺回家跟他一起吃了晚飯出門那一趟看看外麵。
如今賀綏自認已經在吃穿住上占了這爺孫倆的便宜,白天帶著小海出去轉轉,順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試著教一教小海調理身體,權當是幫忙帶孩子以作報答了。
小海傻乎乎的被賀綏拉著出了家門,原本還想要往右拐的,老李頭上班一年多快兩年了,小海也每天被爺爺往右邊徐奶奶家送習慣了。
誰知賀綏卻是鎖好了門就拉著他往左邊樓梯口走,小海傻愣愣的被拉著下了樓站到樓下了才回過神來,瞪圓了眼睛去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樹木,又回頭去看樓上。
這孩子突然又撅著屁股站在原地拉不動了,賀綏不明所以,又拉了拉小海,見小海看樓上,還以為他不習慣白天出門所以想要回去,特意放軟了態度的安撫道,“乖,哥哥帶你去外麵走走,爺爺去上班了,一會兒吃午飯再回來。”
怕小海聽不進去,賀綏又耐心的重複了幾遍。
小海果然聽懂了,當然,懂的可能就是“去外麵走走”這句話,意思就是可以出去玩。
小海眼睛一亮,情緒立馬就高昂起來了,反手拉著賀綏往外走,“玩,走,哥哥!”
賀綏忍俊不禁,雖然這個動作用一張擠得五官都看不清晰的胖臉做出來效果十分辣眼。
賀綏對周圍環境不熟悉,不過老李頭說的那個公園也不難找,帶著興致勃勃到處張望的小海走了二十多分鐘就找到了小公園。
附近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白天都忙著出門上班賺錢養家,這小公園又沒有什麼齊備的器材,再加上花草樹木疏於照顧,如今來這邊的人很少。
賀綏給小海掏錢買了一小瓶吹泡泡的東西他就乖得很,二人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小樹林,賀綏安置好小海,自己且在一旁舒展了手腳耍起拳法來。
如今因為一道七夕之夜莫名而來的天雷,賀綏前世神魂自轉世肉身裡醒來,既讓前世賀綏奪得一線生機又讓轉世賀綏一舉破了蒙昧神魂的那道枷鎖。
神魂蒙昧已除,接下來卻是要將汙了根骨體質的穢氣慢慢用氣衝散,身體這才能完全恢複正常,而身上這一身肥肉也能日漸消退。
賀綏也不著急,且先將身手練上,到底不習慣如今這樣如戴枷鎖的軀體,便是掐手訣行步罡踏鬥都走不出三步,更彆說通鬼神施展道法了,昨晚那些不過是些小道士耍著玩的小把戲。
“罡”與“鬥”皆指北鬥星,北鬥星在道家一派中具有特殊的意義,是天神的總管,眾星之侯,於天上管著兩千神仙,於人間掌管命籍。
用人間的話來說,讓領導那裡態度軟乎了,領導下麵管著的自然就可以借來用了。
除了步法,在符錄上也能看出這一點,很多符錄上都有北鬥七星的符圖。
踏步出基本步法,賀綏如今對於召回小海走丟的一魂一魄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之前才跟老李頭說需要等個幾天,就是想要爭取先練好身手,到時候勉勵一試,好歹也能通鬼神追尋那一魂一魄所在之處,再借用外力方可成事。
想到如今找個走丟的魂魄都要借用外力,賀綏當下將拳法又多耍了兩遍。
拳法沒個響亮的名字,是賀綏自己在藏經閣裡找到的,連書封都沒有,隻光禿禿一本內容,想當初尚且年幼的賀綏還很是興奮的幻想過這是一本看起來很普通其實很厲害的神拳呢,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這也就是配合著他們《自然道經》,修習起來更加順暢。
當然,就賀綏那老頑童師傅所言,他們門派本就遵循個自然道,什麼都能去蹭一蹭做個最佳搭配。
好好的一部道經,反倒被那老頭子說得怪裡怪氣的。
等到練得一身濕漉漉全是汗,賀綏感覺到身體的疲倦,也不強求,停下來帶著小海盤腿坐在草地上,五心朝天心神放空,賀綏隻盤坐在小海旁邊口中平緩的念起了《自然道經》。
他們門派講究個順其自然,也並不介意自家的重要道經傳授給彆人,若是有人真能練上手,反而要讓人高興了。
小海放空是放空了,卻是聽著聽著打坐中途美滋滋的睡了一覺,賀綏也沒叫醒他,甚至口中念經的聲音都沒有半點減輕。
直到十二點左右小海一覺醒來,卻是麵色紅潤目中囧囧,明顯能夠看出來少年整個人的精神十分飽滿。
賀綏見狀,心裡那個想法越發又濃鬱了一分。
不過想太多也沒用,賀綏想著還是先鍛煉修行,等到幫少年把缺失的一魂一魄儘快找回來再說。
若是到時候少年天賦還是這般,便是收做俗家弟子也是好的,傳承沒有斷絕,也算是對得起那老頑童了。
“小海,回去吃飯吧。”
賀綏看了看天,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就將小海從草地上拉了起來,彎腰給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聽到“吃飯”二字,原本還在打哈欠揉眼睛的小海頓時精神一震,笑嘻嘻的拉著賀綏要快點回去。
兩人這次回弄堂卻是在白天,附近的住戶老板都好奇的伸著脖子多看了幾眼,等到拐進小巷子上了樓這才清淨了不少。
賀綏牽著小海到了三樓埋頭掏鑰匙準備開門,旁邊的門卻是有人刻意大力的拉開,徐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小海,今天怎麼一大早就出門了?不是徐奶奶說你,有些人看著憨厚,誰知道那心腸是黑的還是白的。”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