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寧直截了當道：“我還可以想出其他糕點。”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跟攝政王作對，那她必然要顯露一些東西。
穗寧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她就要慢慢在家人麵前展現自己的早慧，為將來做鋪墊。
好在這幾年她裝小孩子，已經將家裡人的好感都刷得差不多了，即便再露出些許不同，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
也不知算不算是歪打正著。
鄒氏聞言，深深看向自己的女兒。
小女娃方才說那話時，一丁點猶豫與為難都沒有，似乎對她來說，再做出新糕點是一件格外輕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糾結。
鄒氏心中明了，歲歲腦海裡一定還有更多新奇事物沒拿出來。
在此之前，她想出過鍋子，去年冬日裡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驢肉鍋子，格外有滋有味。
還有一年夏日，她在廚房裡見到了豚肉，便說要吃豚肉，指點著老譚做出一道紅燒肉。
那紅燒肉滋味簡直是難得一見的美味，全家人都愛不釋口，即便是認為豚肉下賤的婆母，從那之後都愛起紅燒肉來。
再然後，她又做了一種麵包，乃是見她爹經常不吃朝食去當差，偶爾還要下去鄉裡，吃的隻有冷硬的乾餅，歲歲便弄出那用麥粉烤出來的麵包，又軟又香甜，還能充饑。
最後便是這回的雞蛋糕了。
之前她一直藏著，如今在她這個娘親麵前，才稍稍露了些許出來。
鄒氏起身，對廳堂中幾人道：“走，去後院。”
店中無人，掌櫃的便叫一位夥計看門，隨後跟著鄒氏一起去後院。
此時他也稍稍聽出來，小小姐似乎還真有什麼好點子。
掌櫃的心中暗驚，卻不動聲色。
後院不大，鄒氏徑直進了賬房，在太師椅上坐下，又將女兒抱上自己膝頭，與她四目相對。
“歲歲，你要如何與娘親合作？”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已經答應了。
穗寧立馬道：“簽契書，我出方子，等到盈利的時候，分我三成利潤，如何？”
鄒氏笑道：“你便是要這鋪子，娘親都能直接給你。”
穗寧搖搖頭，認真地說：“親兄弟，明算賬。娘親也要出錢管人，這樣最好。”
“親兄弟，明算賬……”鄒氏低聲喃喃著，看向自家小女兒的眼神徹底變了。
“好，那娘便寫契書。”
她抬手去拿筆架上的毛筆，紅棗立即上前磨墨，掌櫃一個人站在一旁，什麼忙也幫不上。隻好親自去泡茶來，又去後廚端上一盤子新鮮出爐的熱騰騰的糕點，放到穗寧麵前。
“小小姐，嘗嘗咱家的糕點，師傅新做的。”掌櫃的四十出頭模樣，鬢邊卻已有了風霜之色，此時彎著腰對穗寧賠笑，神態恭敬。
鄒氏在寫契書，沒那麼快。
穗寧看掌櫃一眼，伸出兩條小短胳膊，衝他甜甜地笑：“伯伯，你帶我去後廚看看可以嗎？”
掌櫃的一愣，下意識便將小人兒抱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便已抱著小小姐走向後廚，小女娃個子小小的，人也軟乎乎，身上還帶著奶香，乾乾淨淨渾身都是貴氣。
掌櫃站在後廚門口，一下子不敢往裡進了。
穗寧扯扯他的衣襟，“伯伯。”
“裡頭臟……”掌櫃的遲疑道。
穗寧奶聲奶氣地說：“不臟，做糕點的地方肯定乾淨，那都是給人吃的東西，哪裡臟了？”
掌櫃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其實他是覺得，小姐身份尊貴，絕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