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秀才嗬嗬笑著,一言不發, 顯然是不願意說出藏寶地點。
張娘子咬牙切齒, 怒目相視, 胸腔裡發出厚重的喘息聲。
周寶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又喊了一聲何廷霄哥哥。然後, 狀若隨意的吩咐道。
“把他帶到杜姐姐的麵前去, 讓杜姐姐幫忙尋找一下。有杜姐姐出馬,一定可以馬到成功。”
杜淩波轉頭對著周寶兒開心的笑了笑, 得到一個同樣的回應的笑容之後,就開開心心的轉過頭去。
這個時候,何廷霄已經非常聽話的抓著皮秀才,再一次來到了杜淩波的麵前。
杜淩波輕車熟路的伸出一隻手指開始讀心, 下一刻就將答案說了出來。
“他在城中的某個地方有一個宅子, 宅子裡麵養了一位外室,還生了一個兒子, 唔,跟他姓的兒子。他把一部分寶物賣了出去換了錢財,還剩下的一部分就藏在宅子裡麵的密室裡麵。”
聽到這個說法, 皮秀才臉色灰敗,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絕望。
反倒是張娘子激動的笑了,連連追問那個宅子是在何處?
杜淩波搖了搖頭, 回答道。
“我隻知道怎麼過去, 卻不知道地址是在哪裡。”
張娘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又請幾位巫師巫女帶路。
杜淩波這一次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就坐著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眾人來到了一個院落裡。那是一個三進的宅子,裡麵有諸多奴仆。
最最讓人眼紅的是,裡麵還有一位如同白蓮花一般嬌羞的婦人,以及一個可愛又精致的孩子。
張娘子被這母子二人氣得紅了臉,狠狠的瞪了一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氣神的皮秀才,就在杜淩波的指導下搬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經營珠寶,古董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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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嫿出生於一個偏遠的小農村中,因為多年前一場災難的緣故,被自己的親生爹娘給賣到了那肮臟的地方。
她想逃,可是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怎麼也逃不了。沒辦法,隻好認命了,打算真的過不下去了就一死了之。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讓白曉嫿覺得十分幸運的一件事就是,就在她被推出去給樓裡掙更多的錢財的時候,她被人給贖走了。
這個人不是彆人,就是十多年前外出科舉,準備在樓子裡麵打發打發時間的皮秀才。
被皮秀才英雄救美,再加上皮秀才有一副好皮囊,白曉嫿在短短時間內就芳心暗許。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曉嫿卻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心底的情誼也逐漸的消失。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皮秀才的其他親人?
為什麼每逢節假日之時,她就見不到皮秀才的人影?
為什麼她都生了一個兒子了,卻還是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她每個月隻能匆匆見上幾麵,就連多說幾句話也不行。
十年,那麼漫長的時間,白曉嫿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她好不容易有一個家,有一個歸處,就算對貔貅才沒有了愛情,也沒有了期待,仍然不想要改變。所以就下意思的忽視了其中的不對之處,心裡滿滿都是僥幸。
今天,一群人闖進了宅子之中。為首的那一個人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娘子,身邊還站著一個和皮秀才幾分相似的少年。
最重要的是,在這母子二人的身後,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皮秀才。
僅僅是看到這一幕,白曉嫿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她發現了那麼多不對勁的地方,原來皮秀才早有妻兒子女。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沒名沒分的外室,現在還被大婦給發現了。連皮秀才都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是她自己。
於是,這一位像是一朵白蓮花的女子抱著自己聽話乖巧的兒子收拾了一下屬於自己的東西,鑽狗洞給跑了。
等到張娘子反應過來準備找人的時候,就連人影子也沒看見一個。有心想要人畫個畫像,請人發個通緝令。卻發現大家都隻見了那母子兩人一麵,根本就沒記住。至於這個府宅其餘的侍從們,事實上他們都不會畫畫啊!
什麼?那群巫師中有過目不忘之人?巫師們又沒說,他們怎麼知道啊?而且為了一點小事請巫師,他們又不是皇帝,還沒有這麼個膽子。
張娘子氣的要命,到底也沒多做什麼。她本就不是什麼惡毒的人,隻是在官府的見證下和離,把某人淨身出戶後就送到了官府裡。
當送官這樣的決定說出來的時候,張郎君不樂意了。不管皮秀才做了什麼壞事,那到底是他的爹啊。而且,有這麼一個偷盜被送官的爹,彆人怎麼看他啊?
當張家郎君說出著一個又一個的理由的時候,張娘子的心都冷了。難不成這個兒子也遺傳了他爹的狼心狗肺,看樣子以後要防著點了。
張娘子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把人給送官了。至於兒子那不滿甚至怨恨的嘴臉,直接讓她暗地裡搖了搖頭。
至於皮秀才被如何依法處置,張娘子後來又找人入贅生孩子的事情,現在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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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六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上,一個個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不僅完成了一個案子,還獲得了張娘子贈送的諸多禮物。即使要給淮安書院一半,隻能夠拿得到其中的十二分之一,也足以讓他們興奮許久。
周寶兒在搖搖晃晃的馬車當中,問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種案子實在是太簡單了?隻要杜姐姐出馬,就一定能夠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