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男孩女孩穿著一水的藍色白花衣裳, 輕快的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淮安書院的院長裴軒黎拿著墜著紅色流蘇的教鞭,默默的在前方帶路。
推門走進一個平凡無奇的房間內,他們第一時間看見了坐在房間內的貴婦人。
這人不是彆人, 正是她們之前見過的安夫人。在安夫人的身邊,一如既往的跟著一位年齡不大的小娘子。
安夫人聽到門推開的聲音, 傾刻間就抬起了頭, 滿麵驚喜的看著裴軒黎, 上前行了一禮。
裴軒黎擺了擺手, 沒說什麼, 隻是讓人重新坐回去。然後, 他同樣找了個位置,坐下, 閉目調息。
十六人組不敢妄動,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正襟危坐。
沒過多久, 房間的門再一次的開啟,從外麵走來一個坤道人。
藍色的道袍,莊重的道髻, 雪白的拂塵, 神情安詳而恬靜。
愛夫人慌不擇路的再一次的站了起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坤道眉頭挑了挑, 手抱太極再作揖, 口念福生, 無量天尊。
十六人組在這個時候上前,作揖,問好。等到坤道同樣回禮後,便安靜的退下了。
看到這一幕的安夫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她突然想起來,不能對道士雙手合十的行禮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夫人的不安,坤道甩了甩手中的雪白色拂塵,嘴角含笑的說道。
“這位善信,請你詳細說說你的事情,也讓貧道了解一二,方便行事。”
坤道又稱女冠,也就是俗稱的女道士,道姑。
她容貌一般,堪稱平凡。可是全身的氣質卻讓人有一種沉浸在寧靜中的感覺。
安夫人就在這樣的感覺中冷靜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出了緣由。
原來在半個月前,安夫人突然做起了噩夢。在噩夢當中,她總是在逃亡,卻又逃不過而被各種各樣看不清人臉的人殺害。
每當被害死之時,安夫人就會從夢裡清醒過來,頭痛欲裂,痛不欲生。
安夫人乃是官家子女,自小嬌生慣養的,那裡受得了這樣的苦楚?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就投降了,四處請醫治病。
隻是這效果不怎麼好,人人聲稱自己治不好,請安夫人另請名醫。
安夫人將大夫恭恭敬敬的請出去了,又繼續派人各處請名醫回家。
可是,沒過多久的時間,她就發現了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事實。
有些大夫明明知道治療的方法,卻不給她醫治。
安夫人被這個事實給嚇到了,連忙私底下詢問一位比較親近的大夫,問一問他們到底有怎樣的顧忌?
那位大夫糾纏不過,又或者是真的無法看著安夫人被害,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個答案,並且給了一個主意。
安夫人做噩夢的事情其實是人為的,而且還可能是擁有各種各樣手段的巫。如果想要去除,就隻能去找,同樣是巫的巫,又或者道士和尚這種修煉之人。
聽到這樣的說法,安夫人第一時間給這位大夫奉上了重金,將人給送了出去。等到又看了幾位大夫,發現仍然沒有什麼進展的時候,就帶著人馬來到了淮安書院。
淮安書院雖然剛剛修建,可是在全國範圍內有著偌大的名氣。特彆是書院裡麵的夫子們,個個有著不一般的能力。巫,修煉之士多不勝數,一定可以解決她的情況。
剛剛來到淮安書院之中,就有人接待了安夫人。隻是安夫人來得不巧,所有的道士和尚這樣的修煉之人結伴出門去了。
安夫人沒有辦法,隻好耐心的在淮安書院內等一等。慶幸的是,也不知道淮安書院裡麵到底有什麼,她雖然仍然是在做噩夢,醒來後頭卻不疼了,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坤道聽完這一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安夫人緊張的看著她,一點也不想從那雙顏色清淡的嘴唇裡吐出另請高明之類的話。
坤道不複安夫人所望,在又一次的點了點頭之後,小心的揮舞著自己雪白的拂塵。
安夫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人就不由自主的暈了過去,身體也順應地心引力往下落去。
伺候在一旁的小娘子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扶住了安夫人,擔憂的輕喚道。
“夫人,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這位善信彆緊張,讓你家夫人好好睡一下。”
坤道神色淡然的抿了抿唇,說道。
“我會趁此機會解決問題,讓你家夫人好起來。”
十三四歲的小娘子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仍然滿臉緊張的扶著安夫人。
坤道站起身來,一手持著蓮花指,一手甩著拂塵,邁著特殊的步伐在安夫人的身邊走來走去。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安夫人的臉色巨變,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惶恐不安,恐懼和害怕。
坤道不為所動,仍然緊張的注視著安夫人。突然,她伸手一揮,又一拉,似乎從安夫人的身體裡拉出了什麼東西。
周寶兒定睛看去,原本什麼也沒看到的,可是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黑影。就像是用毛筆隨意的在紙上畫了幾筆,畫出了一個帶有人形的東西。
坤道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捏著那一道黑影,直接從腰間取出一個小葫蘆,把黑影扔了進去。
做完這些後,她就對一旁伺候的小娘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