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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眾人說的興起,另一邊卻忙得熱火朝天。明明是大冬天的,眾人卻脫去了外麵的厚重的衣裳,隻穿著一身中衣。
黑漆漆的煙塵之中,舒應天突然啞了嗓子。他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朝著一旁跑去。
陳琛發現了此人不對,立刻將人從災區中拉了出來,擔憂的問道。
“你怎麼了?你有沒有事?要不要休息一下?”
舒應天又咳嗽了好幾聲,艱難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了搖頭。
陳琛看到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帶你去外麵去,你好好休息休息。等你緩過頭了,再來幫忙救下火。”
舒應天連忙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花,就來到了相對涼爽的地方。
陳琛怕這孩子著涼,還拿了他先前扔下的衣裳,粗魯的塞到他的懷中。
舒應天又咳嗽了幾聲,緊緊的拉住了陳琛,不讓他離開。
陳琛疑惑的抬起眼簾,問道。
“孩子,你還有什麼事嗎?”
舒應天焦急的發出了聲音,那聲音卻十分沙啞,根本聽不出是在說什麼。
他慌張的眨了眨眼睛,拿起一根樹枝,在雪地上比劃了幾下,寫了好幾個字。
陳琛低頭看去,理解的點了點頭,說。
“你是說讓我帶你去一個有水的地方,行,我馬上就帶你去。”
他話一說完,就把少年舒應天抱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一個大湖泊中。
舒應天可沒有天賦是飛毛腿的陳琛速度那麼快,隻覺得眼前一花,就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看到那冰涼徹骨的湖水,歡快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從陳琛的懷中下來,對著湖水大吐特吐。
陳琛在一旁看著,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作為擁有祝融天賦的人,舒應天現在正對著湖水吐火。
因為水克火,並且水特彆多的緣故,無論有多少火焰下去,湖水也不見有什麼變化?
陳琛拍了拍舒應天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了一番,就轉身離去。臨走之前說道:“我等一會兒來接你。”
舒應天胡亂的點了點頭,繼續對著水中吐火。吸收來的火焰實在是太多了,隻得現在好好發泄發泄,去一去心中的火。
陳琛邁動自己的步伐,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再一次的返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兢兢業業放水的劉宏揮了揮手,高聲喊道。
“陳夫子。”
陳琛一聽到聲音,就立刻趕了過去,問道。
“你有什麼事,快說。”
劉宏被這嚴肅的聲音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說道。
“陳夫子,我沒有水了,我需要水。”
陳琛肯定的點了點頭,直接從一旁拿起劉宏先前脫下的衣裳往人身上一裹,就帶著人走了。
無論多少次也不習慣這個速度,劉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就在頭暈眼花中離開了陳琛的懷抱。
陳琛沒有停留,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忙,我先到其他地方看一看。”
湖邊的兩個少年沒有反對,異口同聲的答應了。
等到大人走後,同命相連的他們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共曆生死之後,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一絲默契。一個忙著吐火,一個忙著吸水不說,還相互擠眉弄眼的交流。
——你也來了?
——嗯嗯,我也來了。
——咱們來了這麼久,總算是做了一次貢獻。
——這麼大的火勢,我寧願不做這個貢獻,隻吃白食。
——嗯嗯,同感。
整整幾個時辰過後,舒應天和劉宏一身疲憊的被人帶回到淮安書院當中。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其他人不願打擾,任由他們胡亂的吃了一點廚房送過來的東西,又手忙腳亂的清洗了一下身體,就呼呼大睡。
等到第二天一早,眾人齊聚一堂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的問了問救火的情況。
舒應天和劉宏高高的昂起了頭,擺出了一幅十分驕傲的模樣,詳細的講述了昨天的辛苦和艱難。
眾人紛紛鼓掌,並道他們是英雄,讓他們高興了好一會兒,隻覺得自己辛苦了那麼久是值得的。
等到這個話題接過去之後,孫彩霞高聲問道。
“楊同學,我記得你昨天回了一趟家,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啊?”
一提起這個,楊依依就沉下了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還能怎麼樣?不過是幾個紅眼病眼紅我家賺了錢,所以打算放火燒山,燒了我的根據地。豈料火放大了,不隻是燒了我買的山,還燒了其他的地方。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說不定還會燒到我們書院來。”
這麼慘,孫彩霞唏噓了一聲,又問道。
“燒的狠不狠,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
楊依依冷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說道。
“整座山都快燒沒了,怎麼可能還有補救的方法。我隻能儘快去找一找裡麵還有什麼好東西,看能不能回下本。”
聽到這個,眾人紛紛安慰。直到好半天過去,楊依依麵色才好了許多。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沒有提。那就是放火燒山的兩個人,是她的熟人,還是經常見麵的那種。至於為何這麼做的原因,甚至幼稚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