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嗤笑一聲,回答道: “忍心。”
商隊負責人求了很久,翠娘都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他歎了一口氣,隻好帶著一看就十分脆弱的兒子休息去了。
幾個夥計看到這一幕,紛紛安慰,說。
“大掌櫃的,你彆傷心,她們這些娘子都是這樣。你看看我們還不是隻有兒子,沒有老婆和女兒。”
商隊負責人挨個瞪了一眼,吩咐道。
“趕緊乾完活才能去見你們的相好,我們在這裡呆個三天就要走,沒那麼多時間耽擱。”
夥計們聳聳肩膀,布置了一個又一個帳篷。不少的男子和女子聽到消息,紛紛來購買自己想要的物品。
這一場交易,將要持續三天時間。三天過後,不管還有沒有人趕到這裡,他們商隊裡的人都會立即離開。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已經少了小一半貨物的商隊立刻啟程,朝著遠方而去。
半道上,一些夥計們竊竊私語,問道。
“我怎麼發現那裡的男人越來越多了?”
有人嘲諷的笑了笑,說道。
“還能是什麼原因,想要一個兒子唄!”
有人不服,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道。
“你怎麼不說是要找女人?”
讓人笑一笑,撇著嘴回答道。
“想要泄火,還不如直接去樓子裡,那裡價格更便宜,人也更漂亮。”
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夥計滿頭霧水的問道:“找個相好的還要錢嗎?”
老油條們聽聞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一人一句的解釋道。
原來,這女兒國初期,有些人真心是來找相好的,想要娶個妻子回家。畢竟這裡那麼多女子,總能找個合心意的。
可是自從女兒隨娘,兒子隨爹的規矩出來之後,大多數人的目的隻是為了求子。說不定一輩子也就隻會來這裡一次,以後再也不過來了。
對於這樣的人,自然也是有人應承的。不過,明碼標價,一分錢都不能少。生了女兒錢不退,生了兒子就把孩子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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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一個小女孩委屈的問道。
“翠姨娘,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外頭好多人都在罵我們,說我們不知廉恥。”
翠娘聽到這樣的話,臉色都沒有變一變,直接說道。
“自汙,延嗣,泄火氣。”
小女孩一點也不明白,懵懂的看著周圍的人。
一個大娘看不過去,拉著那個女孩兒揉碎了,搬開了,一點點的解釋。
何謂自汙,就是自己玷汙自己的名聲。女兒國那個詞雖然看起來很好聽,可是極戳彆人的肺管子。要是朝廷派遣大軍打過來,她們這一萬女子吃不了兜著走。
延嗣就是留後,留個女孩繼承自己的血脈。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男人才重視血脈的。不過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同,彆的地方是重男輕女,這個地方是重女輕男,男娃娃全都要送走。
至於瀉火,大媽沒有解釋。隻是告訴小女孩,等她長大以後就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同樣是人,男人擁有的想法女人也有。包括好色,野心,征服欲,控製欲……
小女孩有些明白了,又問。
“翠姨娘,還有那麼多的姨娘把兒子送出去,難道就不心疼嗎?”
大媽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自然是心疼的,不過再怎麼心疼,也比不過我們的未來。”
小女孩不明白,接著問道:“為什麼?”
大媽說:“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們的大當家,不管我們做出怎樣的事情來,都願意包容我們。如果越來越多的男孩留在這裡,受苦的將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女兒的女兒,我們所有的女性後代。”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聽不懂。”
大媽笑一笑,拍了拍小女孩的額頭,說。
“等你長大後見得多了,你就會明白了。”
外麵那些女人一輩子都不得自由,那裡像她們現在苦儘甘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就算免不了要整日整日的訓練,有時候還會打仗死人,可那都是為了自己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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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惱了好幾天,周寶兒看著那位幫助他們訓練的巫師,突然眼前一亮。
呂先生,真名呂天良,瘦的跟麻杆似的,今年五十四歲,天賦為土行孫,能夠掌控泥土。性格比較懶散,看不起普通人,卻對有天賦的人很好。
周寶兒眼珠子轉了轉,心情愉快的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邁著小短腿噠噠的跑了過去,聲音清脆的叫了一聲。
“呂先生。”
聽到叫聲,呂天良停下腳步,原本嚴肅的臉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轉過身蹲下身子問道。
“寶兒,是你啊!難得見你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周寶兒小手揪著自己的衣擺,扭扭捏捏的說道。
“那個,我不是有一個隨身空間嘛!”
呂先生不明白她想要說些什麼,可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