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給我立刻滾出去。”
周寶兒聽聞此言,並沒有生氣,反而乖乖悄悄地走出去。
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消失,裴軒黎頹廢的歎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一切都遲了。如果不繼續往前走,甚至登頂的話,他們所有人的下場不堪設想。
事實上,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他根本就不想登上這一個戰車。可是,他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哎,他老人家已經退休了那麼多年,怎麼還要憂心天下大事?難道不該是教一教學生,看一看風景,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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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皇宮之中,皇太後看著秘密傳過來的一封信,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居然有女孩子這般大膽,我倒想要見識見識。這一手拿人上戰車的手段,真是絕了。”
三個月後,皇太後病逝,與先皇合葬。
與此同時,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掀起馬車的簾子,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陳琛在淮安書院中見到女兒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他不久前還去參加了女兒的葬禮,怎麼現在就見到人了呢?
“爹,你看到我不覺得開心嗎?”
雍容華貴的女子揚了揚手中的帕子,笑著問道。
陳琛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好好的皇太後不當,假死做什麼?縱然我們陳家不缺錢,也不及皇宮富麗堂皇,錦衣玉食。”
假死脫身的皇太後,也就是陳景怡坐在一旁,笑著解釋道。
“爹,我要是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又何必金蟬脫殼,過來找爹?”
陳琛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坐在另外一邊,問道。
“說說看,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陳景怡輕輕眨了眨眼睛,擠眉弄眼的笑著說道。
“我這一次過來是想要看一看那位膽大包天,想要造反稱帝的女娃娃。聽說,她是爹的徒弟,是也不是?”
陳琛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問道。
“這件事情連你也知道了嗎?”
陳景怡笑著點了點頭,安慰道。
“爹,你彆擔心,我是因為有特殊的渠道,所以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朝廷那邊現在亂的很,哪裡有時間管這種事情。”
陳琛鬆了一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那個孩子能夠完成我的心願,結果那個孩子做得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好。”
陳景怡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可惜呀,好的過了頭對不對?”
陳琛一陣沉默,沒有回答。不過,他這樣的表現,從各方麵都代表著默認。
陳景怡挑了挑眉,接著問道。
“爹,你就沒想著阻止嗎?”
陳琛又歎了一口氣,沮喪的說道。
“我拿什麼來阻止,那家夥膽子大到天上去了。我作為她的師傅,偏偏還得想儘辦法為她遮掩。”
想起自家父親的性情,陳景怡調侃的問道。
“爹,難道那女娃娃天賦異稟,你都打不過她了?”
陳琛臉全黑了,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就是事實。
當初周寶兒突破的時候他有多麼高興,現在他又有多麼煩惱。
陳景怡看到這一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手說道。
“我那個小師妹實在是太棒了,我這個做師姐的恨不得現在就見她一麵。”
聽到這樣的話,陳琛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什麼時候連自己千嬌萬寵的女兒也被帶壞了?
陳景怡笑過之後,接著說道。
“爹,作為一個女子,我讚同小師妹的做法。我也期望能有一個人打破轄製,給天下女子撐起一片天來。”
陳琛想要反駁,卻想起自己同樣回不了頭了,便將所有的聲音吞進了肚子裡。
陳景怡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接著說道。
“爹,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當女帝。可惜,我沒有這個能耐,也就隻能當一當攝政皇太後了。”
陳琛聽聞此言,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當年那個嬌羞懂禮的孩子,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陳景怡啞然一笑,似乎是看出了自家父親的疑問,笑眯眯的解釋道。
“爹,同樣都是從母親肚子裡鑽出來的,你不要以為女人就沒有野心。”
陳琛頹廢的胯下了肩膀,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再也脫不了乾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