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當然想啊,想的都快要瘋了。陳二丫雖然不好看,比不上樓子裡麵的姑娘漂亮。可是,我爹娘說過了,她會乾活,又好生養,是個不錯的媳婦。”
縣令大人聽到這樣的話,臉色突然黑了。他其實不願管這種事情的,可是關係到自己的業績不能不管。要是被人發現這麼小的姑娘就要嫁人,他這個官帽也不需要了。
於是,原本要結親的兩家人,除了當事人陳二丫之外,其餘的人全被打了板子。
而且,他們所有人還是被拖到外麵,除了女眷之外,全部脫掉了褲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板子。
被打了板子,疼就不說了,還丟臉。周圍的好多人竊竊私語,讓他們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恨不得一死了之。
打完板子之後,將哭天喊地的一群人又拖到公堂之上,縣令大人告訴眾人。
“各位,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未滿22周歲的男男女女,不準行周公之禮,更不可以娶妻嫁人。如果有人敢違法,我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這樣的話,好多人戰戰兢兢。原本想要背著縣令大人嫁人娶妻的人看到這兩家人,全都熄了這個心思。
縣令大人冷哼一聲,又說。
“你們這兩家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違背朝廷頒下來的律法。都說從新朝建立的這一刻開始,並沒有什麼娶妻嫁人的說法。如有再犯,可不就隻有打板子這麼簡單了。”
這一場簡單的審理過後,陳二丫帶著家人們回到了家。
一家人都沒有了勞動力,還整天罵罵咧咧的,互相埋怨。
陳二丫這個唯一完好的人需要照顧他們,整天整日的忙活,卻高興得私底下笑出聲來。
她還沒有不孝到笑自己的父母親人,隻是開心自己終於不用嫁人了。
而且,這些以往高高在上的家人們為了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紛紛出言討好她,讓她心裡愉快極了。
沒過多久的時間,又有一項政策下達。
地廣人稀,沒人種田,這可是一件大事。
所以,現在這階段就是開始分田,讓普通人能夠擁有一定的地,能夠讓日子好好的過下去。
分田這種事情是有規定的,擁有地契的田不管。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現在還沒有達到土地兼並的標準。
不過,還剩下的那一些荒地就按照人頭分。比國家政府分的田要多的那就不分,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也不拿走。
不過,比國家政府分的田要少的,那就由國家來補齊。當然該誰的田就落在誰的頭上,其他的人絕不能奪走。
陳二丫這個家雖然有田,但是田卻很少。分給家裡的人的田地連男丁都不夠分,更何況是女眷。因此,陳二丫這個家就獲得了分田的殊榮。
分田是這麼回事,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滿了五歲,或者還沒有死,都可以獲得20畝田地。農田桑田都可以,任選。
衙門裡來人,問了這個家庭的田地一共有多少,現在要不要分家?
聽到分家兩個字,所有人都愣住了。
衙門的人說,如果不分家就分不了田。已經成了親,又或者年滿22周歲的兄弟姐妹,絕對不可以呆在一起。
為了家中的田,老爺子做主分了家。他和老大的在一起,其餘的都分出去。
至於家裡的田也有了歸屬,按照老爺子的喜好分給了每一家。
陳二丫的父母並不是老大,自然屬於被分出去的那一員。從今天起,她們也不能住在這裡,要儘快搬出去。
一家人抓緊時間做了茅草屋,快快樂樂的搬了進去,就等著衙門分田。
他們一家人從老爺子那裡分到的田不多,僅僅隻有三畝多地。畢竟陳二丫的爹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根本不受父母的重視。
衙門裡麵的人的效率非常高,等到所有的田地都過戶之後,他們便開始分田了。
從老爺子分來的田地是屬於陳二丫的爹的,所以給他補了十幾畝田地。
至於其他的人,包括陳二丫的娘,哥哥、嫂嫂、小侄女,陳二丫,還有後麵的弟弟、妹妹,每個人都分到了20畝地。
陳二丫的爹高興得合不攏嘴,認真算起來,他們家就有一百多畝地了。
衙門的人憐憫的看了陳二丫的爹一眼,說道。
“這些地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就算你是一家之主也不可以插手。也彆想著過戶,這些田地衙門中都有記載,你們隻可以種植,而不能出售。準確的說,這些田地是暫時借給你們的,又不是直接給你們的。”
陳二丫的爹聽到這樣的話,心神一凜。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的地就是自己的地唄。
等到找到各自的地,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因為這些地是分開的,一家人想要種地的話就不能住在一起。
這些地更不能荒著,如果荒著的話他們要受罰,國家還要把這些地收回去,分給更需要的人。
陳二丫並不敏銳,也察覺不到其中的某些事情。她隻是緊張的開口,想要在最遠的那一塊,也就是屬於她的地生活。那裡有15畝的桑田和五畝的農田,足夠她生活的了。
陳二丫的娘,哥哥,嫂嫂也在商量過後離開這個家,去往屬於他們的田地。至於還留下來的未成年的孩子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女孩子可以跟著母親生活,男孩子就隻能跟著父親生活,順便照顧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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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禦書房中。
梁古春深鞠一躬,笑道。
“陛下真是好手段,利用田地為餌,讓一個個宗族心甘情願的四分五裂,減少當地縣官的麻煩。”
周寶兒微微一笑,不言亦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