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喝了口茶,並不發表什麼意見。
她能耐著性子坐在這裡聽陳耀玨的廢話,已經是看在陳家從前在申城占了一半勢力的麵子上了,這從前還得往前數個十年。
陳耀玨今天紆尊降貴地來找一個晚輩,顯然不滿足於她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
“阿沅啊,你畢竟才剛接手景氏集團,作風也不好太過強硬,免得被人詬病你冷血無情。“
“陳叔叔,是為了傾城娛樂來當說客了?”
景沅受不了陳耀輝這些老一輩說話總要繞圈子的習性,直接點破他的目的。
“不錯。”陳耀玨點點頭,“就是不知道阿沅你能不能給陳叔叔個麵子。”
在他看來,景沅跟傾城娛樂的那點兒絆子著實不算什麼。
不過是前段時間,傾城娛樂的老總趙廣學喝多了幾杯,在酒桌上罵了景沅幾句,甚至都稱不上罵,不過幾句調侃,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景沅的耳朵裡。
偏偏,趙廣學是景家現任夫人的外甥。
而景沅,則是先夫人所生。
傾城娛樂本來就跟景家旗下的景歡娛樂算是競爭對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傾城娛樂投資的幾個項目都出了問題,不是演員暴雷就是製片卷款跑路。
一係列的打擊,景沅下死手的架勢把趙廣學嚇壞了,求見景沅道歉無門,隻能求到姑姑麵前。
景夫人自覺身份尷尬,又不想被人說吹枕邊風,當然吹了也沒用。
景沅是連親爹都不手軟的主兒,讓丈夫找到陳耀玨過來當說客。
打火機在景沅的手裡轉了圈兒,蓋子合上發出一聲“啪嗒”的聲響。
她臉浮起的那抹笑意散了去,“陳叔叔心善,不過幫人也得看幫什麼人,值不值得幫,不是嗎?”
陳耀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景沅的態度,臉上的慈愛淡了三分。
自嘲似的哼笑:“阿沅,陳叔叔老了,確實沒什麼用了。”
曾經叱吒半個申城的大鱷,身上江湖氣還遺存,若是普通的年輕人,被他這樣一點,怕是立刻就得打著顫把話給圓回來。
可景沅從不吃倚老賣老的這套,反倒順著陳耀玨的話點頭。
“確實。人要服老,該退就得退,等我到您這個年紀,就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養著,不然撐著一把老骨頭在這池子裡攪弄,被年輕人沒輕沒重的撞一下,指不定得碎了。”
景沅離開的時候,陳耀玨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好。
他拿著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對麵很快接通。
“怎麼樣?”
陳耀玨冷笑一聲:“不怎麼樣,你們家景沅是個什麼脾氣你不知道?讓我舍下老臉來當和事佬,老子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硬的氣。”
末了,又歎了口氣。
“讓你老婆那個侄子算了吧,一個娛樂公司,舍了就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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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引起的鼻塞還沒好利索,呼吸不暢令醉酒的感覺更加不適,沈鬱歡出了電梯沒走幾步就感覺頭暈得厲害。
她靠著牆,長呼一口氣。
真是傻了,就算忘了把酒換成水也可以不將那杯酒喝乾淨的。
反正景沅也不會在意她這麼個小角色,她完全可以沾沾唇意思一下就好。
正感慨,背後突然有隻手貼在了沈鬱歡的腰上。
聞到那股濃鬱的男士古龍香水,她渾身僵住,雞皮疙瘩猛地竄起,扭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