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天天在寢殿裡抱著他自言自語人怎麼可能是個好皇帝。每天同宗洛說這個大臣看不順眼,那個大臣看不順眼,解決方法都出奇一致,全是不服就剁了。有他在,淵帝都可以反向洗白。
可是虞北洲在鬼穀,同他一起學王之道時,從來都是對答如流。
他瘋歸瘋,殺人不眨眼歸殺人不眨眼,但確不是個作惡端壞人。甚至偶爾興趣上來了,還會大發善心做做好事。要不然原書早就被封禁了,根本沒可能擺在書架上人看。
宗洛心情複雜極了。
怎麼會有人用這樣代價換死對頭重,怎麼會有這樣人。
平頭一次,他不顧一切衝出宮去,好好同虞北洲問清楚。
硬抽了自己氣運,站在大陣上流乾最一滴血。
付出這麼,當真隻是親手殺他一次?
最終宗洛還是沒去。
接下來日子又回歸到了平平無奇日常。
待在宮裡倒算不上枯燥,除了一日三喝藥比在皇子府裡還要勤以外,其他一切待遇都是頂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羽春宮有人入住緣故。禦膳房做了什麼新鮮吃食,都會往羽春宮送一份,每日三次定點投喂。內務那邊分配過來銀絲炭都是上好,完全不需要加操心。
節休沐七天過,又重新開始上朝,官員們紛紛回歸崗位。
宗洛應顧子元要求,他安排了一個不大不文職。
開春新晉官員在入職前,都有一個踏青保留節目,意在同同僚們熟識熟識,好集中講解規矩。
百家宴剛過,新晉官員裡幾乎趕了大半都是百家學子。這種可以刷臉籠絡人心機會,宗承肆和宗永柳自然不會錯過。
至於宗元武,在自家一大堆門客要求下趕了過來。
至於宗洛,則是一次沒能捱過顧子元盛情邀請,跟著過來湊個熱鬨。跟在顧子元邊,還有數日未見葉淩寒。
見到他,起前幾日廖管家宮時說時,宗洛心裡眉頭直皺。
等到顧子元同其他人一起論詩,他轉朝著一處僻靜方走去。
從下車起,葉淩寒就默默站在他,此刻自然寸步不離跟隨。
等四周無人,宗洛不鋪墊,是開門見山問:“你近來又去花柳街了?”
葉淩寒驚愕抬眸。
宗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去那裡,是還回衛國嗎?”
近來,大淵底收兵,衛國和豫國卻動作頻頻,爭取抓住這個機會準備準備,畢竟誰不知道等春分過,大淵會拿他們哪個開刀。
就宗洛看,在這個局勢,大淵踏平中原已勢不可擋,就算葉淩寒回去,沒法直接掌握大權,說到底早已無力回天。
“不、不是。”
葉淩寒嘴唇甕動幾下。
他還回衛國嗎?自然是。但是經曆了上次之,他早已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願望。
“我隻是雖是一介無用之人,卻幫上殿下忙。”
他總不能在三皇子府裡乾坐著。思來去,自己唯一價值,就隻有去那種方,打探些情報。
並非葉淩寒不另尋出路,是那日之,白泰寧又在背說了不少葷話,導致他聲名一落千丈。在出門,大人朝他以禮相待,並非是看在什麼衛國太子麵子,不過是大淵三皇子麵子罷了。
宗洛歎了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葉淩寒份太過特殊,就算真他弄點事乾,不好下手安排。
托這兩天虞北洲福,宗洛在根本不知道拿葉淩寒怎麼辦。要是真像他猜那樣,葉淩寒在就有走上上輩子跟在虞北洲背,經手那些醃臢事跡象。
就在他說點什麼時候,一旁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
一位穿胡服,紮著馬尾,手提弓箭,英姿颯爽少女駕馬來,吸引了幾乎在場所有人關注。
特彆是宗永柳,方才還在同人侃侃談,見狀立馬收了折扇。
等到了近前,她才飛下馬,看都不看宗永柳一眼,反倒眼神往遠處宗洛上瞟。
宗洛頓時覺得有些牙疼。
這位就是太尉捧在手心上嫡長孫女,姓沈,名心月。
踏青來不僅僅是百家宴學子,有不少世家公子姐。
沈心月在他們中間人氣很高。公子暫且不說,畢竟沒人敢和六皇子爭搶,世家姐裡卻是一呼百應。
果不其然,幾位學子提議比試比試,沈心月立馬牽馬上前道:“臣女沈心月,見過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