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板釘釘,就要到嘴的肥肉飛了,如讓宗永柳不氣?
“原先臣等隻以需要堤防五皇子,哪想殺出這麼一匹黑馬。”
就算發覺四皇子多年蟄伏的奪儲野心,六皇子府這些門客也沒有將其放在心。畢竟宗承肆的整體實力擺在那裡,彆說朝廷官員了,就連寒門學子也沒幾個願意和他打交道,根本不足據。
想來想去,還是背景深厚的老五需要戒備。
可看如今的情況,裡有權,卻不受寵的三皇子也在九皇子犯事倒台後隱隱約約有了博得帝王重視的苗頭。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回過來,細細盤算,皆是心驚膽戰。
除了淵帝的態度以外,三皇子分明什麼也不缺!
可是他們之前什麼沒有意識到?
似乎是因淵帝漠視的態度,三皇子不受寵似乎早已是所有奪儲派的共識。早之前也不是沒有門客提過,隻是背後都被各種緣由駁回。
不少頗具嗅覺的人隻覺心底發寒,感慨三皇子謀略之深。
就像四皇子風流浪子掩蓋己真實意圖,三皇子然能散布消息,麻痹所有人認知。
隻能說,不管再如清風朗月,簡約雲澹,在麵切實利益和皇位麵前,人總要己多做打算。
不僅僅是六皇子府,四皇子府裡,宗承肆也再度發了一通大火。
先前他從宗弘玖那裡得到消息後,便這麼鬨了一通。後來還是公孫遊多加勸阻,施展忽悠大法,這才將人勉強勸下。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才幾天,宗洛的眼睛竟然就恢複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
這種局勢,最著急的定然不是他,反另有其人。
宗承肆將己關在書房許久,這才將公孫遊叫了進來。
“公孫兄弟,我思來想去,這件事情隻有交你去做,我才能徹底放心。”
他憂心忡忡:“如今我皇兄歸來,大勢在此,隻有聯合其餘兩位奪儲的皇子,才有可能有一爭之力,還望公孫兄幫我去遊說兩分。”
早有預料的公孫遊露出笑容:“放心吧,包在我身。”
僅僅隻是過了一天,淵帝有意擬旨賜婚太尉家嫡小姐和三皇子的消息就傳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按理來說,淵帝的決定,隻要他不想讓外人知曉,外人就不可能知曉。如今放任流言甚囂塵,然也有他的考量。
至少宗洛清楚,那天他說的那個理由,在淵帝眼裡根本就算不什麼理由。
“朕可以繼續你考慮的時間。”
所幸聯姻一事隻是錦添花,非必要。
就算如同裴謙雪說的那樣,巫祭大典選擇繼承人可能會參考每位皇子個人素質和綜合實力。但即使沒有聯姻,淵帝讓太尉支持哪位,太尉也絕不敢說一個不字。
若是宗洛特彆抗拒,淵帝也不會強求。
隻是
“雖說此事並非必要,但巫祭大典後,你必須朕一個理由。”
淵帝的話語不容置喙:“若是有了意中人,就將她娶回來。若非大淵之人,便將她搶回來。朕不在乎你喜歡的女子是什麼身份,驚世駭俗也無所謂。但你終究是要娶妻的。”
這麼多皇子裡,淵帝也就隻耳提麵命過宗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誰心裡都清楚。
就因這件事,宗洛這兩天心中煩躁不已。
穿書後,他幾乎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這還是頭一回。
明明已決定好,第二天就要找虞北洲問清楚輩子最後的真相,然卻遲遲不敢邁出羽春宮一步。
這究竟是什麼,宗洛下意識不敢深想。
就像他刻意忽略己在淵帝兩次提到這個話題是,腦海中下意識浮出來的那個身影一樣。
然宗洛當縮頭烏龜,卻有其他人不願了。
第二日,顧子元和裴謙雪陸陸續續來訪。
顧子元來後,顧左右言他,東扯西扯了一大堆,這才結結巴巴像是不意間問賜婚的事。
宗洛歎了一口氣:“八字還未一撇的事,連聖旨都還沒下。子元兄,你怎麼也同其他人一樣,風就是雨了。”
這便是沒有賜婚的意思了。
顧子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是的我隻是”
他攥緊拳頭,閉眼睛,仿佛暴棄道:“我隻是心慕洛兄已久,情不由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