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早些回來,一切有朕給你(1 / 2)

能飲一杯無 妄鴉 6548 字 11個月前

章宮裡靜寂一片。

這樣的由, 是無法打動淵帝的。沒有人比宗洛更清楚。

就算淵帝再重視他,在父親的身份之前,他還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把儲君放到前線打仗這種, 就算他劍術天下第一, 也難敵千軍萬馬, 哪怕是位昏君也不會同, 更何況淵帝呢。

是他想。

並非要委曲求全,粉飾太平。

而是他和虞北洲之間, 的確需要一個徹徹底底的了斷。

將這些糾纏兩世的,不清剪不斷斬不掉的愛恨, 做一個終結。

人終其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不願麵對的。但有些,不管多痛,多不想麵對,終究不能逃避。

這是宗洛必須要完成的。

所以他此時此刻跪在這裡, 就像昨天晚上在這裡跪了一整夜的虞北洲一樣。他們都有為之執著, 想要堅持到底的東西。

就像前世被軟禁在皇子府內, 偏要闖進宮中,求淵帝給一個說法。本質上, 宗洛永遠是一個固執到三頭牛也拉不回的性格。

落在章宮地上的香爐幽幽然燒了大半截。

冷冽的, 濃烈撲鼻的香在空中炸開, 充盈著鼻腔。

許久,有什重重的東西從空中落了下,準確無誤地落到了跪著的宗洛麵前, 翻滾了一下,徹底靜寂下。

白衣皇子微微抬眸,觸及到那個東西的時候, 瞳孔一陣驟縮。

——那是一塊再熟悉不過的虎符。

“要便,做那副樣子甚,朕還能打斷你的腿不讓你走了?”

比平日還要更低沉一些的聲音在頭頂響,“既然要,就給朕站直身體了!堂堂儲君,這般跪在地上像什話!”

宗洛脊背一僵。

不知何時,淵帝已從桌案背後站。

這位今年剛五旬的暴君身高八尺五寸,比宗洛還要高半個頭,任何人站在他麵前,都隻會感到極具的壓迫感。

特彆是同冕旒珠串背後那雙銳利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對視時。

“但是朕得同你說清楚。玄騎已被北寧王帶走,你此前線,便是紙包不住火,一旦消息泄露,定然會被衛國軍隊群而攻之。朕即使給了你兵權,你這一路也最做隱蔽工,待到徹底接手大軍後再現身,莫要泄露消息。”

雖然玄騎是他的親兵,但用打前鋒和突襲都十分有效,是一支奇兵,也是大淵軍中一股不容忽視的量。但既然宗洛已成了儲君,儲君沒有掌兵的道,這支騎兵便自然而然地歸屬於朝廷掌控,直屬於淵帝。

此次虞北洲前攻打衛國,後備軍暫時無法快速調動,淵帝便在調動天機軍的基礎上,額外將玄騎撥給他借用。

這也味著,宗洛得孤身一人,頂多帶些隨行的暗衛一,快馬加鞭追上率先離一天的虞北洲才行。

宗洛站直身體,輕聲道:“兒臣知曉。”

“北寧王在朕這裡,統共就跪過兩次。”

淵帝淡淡地道:“第一次,是你出兵豫國之際。第二次,便是昨日。”

白衣太子驀然睜大了眼睛。

尋常況下,將軍無法隨離開皇城。更彆提虞北洲這種手握兵權的異姓藩王了,私自離開就是罪無疑。

宗洛不是沒想過,沈心月回同沈廷尉說,沈廷尉定然要傳達給淵帝。淵帝不是什糊弄的主,他心有所屬的定然就瞞不住。

他不知道沈廷尉有沒有同淵帝傳達什,但淵帝麵前這個態度顯然是看出什了。

是知道了他同虞北洲之間有什,還是因為宗承肆一,虞北洲太過激進,導致暴露了什?總之淵帝絕不會突然在聊著聊著的時候,說出這樣一番話。

就在宗洛腦子裡如同混沌攪合的時候,他忽然又聽見麵前暴君的聲音:“你既然要,這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衛國,就須得給朕漂亮地拿下!”

淵帝背負雙手,越過桌案。

宮人大開宮門,他從編織華美的地毯上邁步而出,越過層層疊疊的書架,越過那些擺放著神兵利器的裝飾台,一直走到章宮之外。

章宮隻比大殿矮一些,麵前鋪著高高的白玉台階,中間是繁雜華麗的夔紋浮雕,四周環繞著朱紅大柱,遠遠地看極為威嚴派。

站在章宮殿前,也差不多能將半座皇城收入眼中。

宗洛沉默著,也跟著淵帝的腳步,落後半步跨過門檻。

恰天邊有一縷陽光從雲層中灑落,不偏不倚地落在章宮麵前,落在淵帝身旁。

遠遠地看過,竟像是這位玄袍帝王將陽光都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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