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黃土坡上,出現了一個染著鮮血的虎掌腳印。
順著個腳印一直往前,上逐漸出現了破碎的內臟,掛在樹枝上的黑色夜行服殘片,鋪在枯葉殘枝上的血跡。
宗洛心裡經隱隱約約有了結果,直到他們一直走到那片界。
一片獄景象。
七零八碎的殘肢隨意棄置在上,死不瞑目的人仰躺在,脖子從中斷開,露出血淋淋的肉。
一片片禿鷹停在些鮮的屍體上啄食,不遠處的樹下,那隻一直跟著他們的白虎正啃食著一具屍體的胸膛,咽下半顆心臟。看見他們來後,喉嚨裡發出呼呼咆哮。
宗洛抽出湛盧,站在前,隨時保持警戒。
公孫遊熟練蹲下去檢查,仔細觀察了一遍那些屍體。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當是衛國的刺客。”
夜行衣幾乎是刺客的標配了,沒有正常人會穿著一身黑跑來跑去。再加上屍體身上有一些指明顯的腰牌,武器等,一眼就能看出歸屬。
年頭,不是自己人,自然就是敵人。
“是劍傷。”
公孫遊拔屍體上一支羽箭:“等等是淵軍隊的箭。”
“最近段時間要經過片林區的軍隊——”
他話沒說完,宗洛心裡就有了數。
天機軍。
隻有一同從白城出發,比他們早一天時間離開的天機軍。
宗洛以為虞北洲不會選擇條路,畢竟條路雖然更近,但是其中需要跨越林區,相當坎坷。天機軍是正規的兵種,雖然隻是一部分先遣部隊,但除了騎兵以外有騎兵和戰車,總之沒像玄騎樣在不平坦的全速推行。
那麼問題又來了,玄騎和天機軍都在荒有盛名。但是玄騎的黑甲,絕對是頭一位的。既然是刺殺,總不至於連都分不清。
公孫遊在繼續:“那隻白虎一直跟著們的原因也能弄清了。應當不是一波刺殺,天機軍可能解決了好幾撥樣的刺殺。白虎可能吃到過一次鮮的人肉,所以看到樣類似裝扮的騎兵,才會跟上來。”
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天機軍顯然是出手幫玄騎。要不是有隻白虎,恐怕誰也不知件事。當然了,就算現在知了,公孫遊也有些不明白那位北寧王出手的緣由。
個解釋十分中肯,碰巧同宗洛想到一塊去了。
他沉默了一下,收劍歸鞘,“走吧。”
往後從山脈到最前線,他們都再沒有經曆一次截殺。
直到平安抵達主營時,白主將出來迎接時,才眼睜睜看著那位站在穆元龍身後的人脫下頭盔。
“末將參加太子殿下!”白誌業忙不迭行禮。
“不必多禮,將如今情況同孤講講。”宗洛將手裡的頭盔放到一邊。
穆元龍則去安頓玄騎了。
邊沒有打下來的城池不是沒有。但因為拿下了其他國家的原因,淵的軍隊直接借繞過衛國腹,直指皇城的咽喉命脈。
如今的局勢,非要說的話,衛國有些四楚歌的感覺。
一戰如果打贏了,他們或許能多些苟延殘喘的時間,若是打輸了,那就兵敗如山倒,沒有任何指望。
雖說是一戰,但戰爭並非一蹴而就,絕不可能用一仗就打完。而是得切割成小小不同戰役,從三個方進攻,分彆是左側,正和右翼。
宗洛坐鎮後方,指揮玄騎從正吸引火力,虛晃一槍。主要火力是得集中在左右翼。
“左翼是巍山軍負責,右翼由北寧王負責。”
白誌業鋪開行軍圖,同宗洛講解先前安排好的計劃:“衛國軍後方坐鎮的是萬天功那頭。”
萬天功,同樣也是荒名將之一。以擅用奇襲的手取勝,為人陰險狡詐,酷愛殺降等不入流的手段。先前是阿國將,阿國國破後在衛國得到用。
除此之外,白誌業報出一連串將領的名字。
聽著串名字,宗洛的色也逐漸沉凝。
“殿下,昨日臣收到聖上密信。您此次千萬坐鎮後方,莫要踏足戰場。”白誌業沉聲:“此次戰役,衛國定然會動用公輸家族的機關器。”
一說到公輸家族,繞不開的就是神機弩和衛國皇城。
據說皇城的城牆經被改造到目全非,後期雖然光是定期維護就耗儘了衛國所剩無幾的國力,威力卻是打的強。
特彆是神機弩。
一回,戰線後方設置了三個主營,為的就是迷惑敵軍視線。指揮作戰期間,不僅後方保持警戒,宗洛得隨時更換軍營,不能進入神機弩射程範圍內。
好在神機弩太,不好搬運,而且多年未能動用。幾回神機弩拉動,都是衛國危急存亡之際,可以說拉弓機會隻有一次,拉動就代表輸了場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