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滿欲念的鳳眸凝視著豔麗的血色,聲音刻意浸上黏糊糊的蠱惑“再來一次吧,師兄。”
還來?
宗洛簡直要被這人氣笑了。
他乾脆地披上這件滿是狼藉和腥膻味的白裘披風,出言諷刺“就你這爛活,和你的手指過一輩子去吧。”
“師兄說什麼呢。”
虞北洲不為所動,笑意滿滿“方才咬著師弟,喘得最聲的,難道不正是師兄嗎?”
那明明是痛呼!宗洛氣得呼吸不順。
見白衣太子言,乖張不定的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說了我讓師兄痛到了,師兄難道不爽嗎?”
這麼說著,虞北洲又拾信心,竟還多了幾分洋洋得意。
男人怎麼可能會這原則性問題上退避,更何況還是一貫倨傲的天之驕子。
宗洛“”
竟忘了,這人向來是疼痛當做快意的。
敢情說,方才口口聲聲“恨意糾纏”,到頭來被寸寸留痕,被抓著又啃又咬,真正痛得像被碾過的人,隻有他一個?
想到這裡,宗洛隻剩冷笑“爽,爽到不可能和你有下一次。”
說完,他轉身離去,披風空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
看著宗洛遠去的背影,虞北洲纖長的睫毛緩慢地眨巴眨巴兩下,好看的麵容上顯露出不加掩飾的困惑。
不管有多聰明的腦袋,他都想不通,方才還願意同他說上兩句話的師兄為什麼忽一下子翻臉比翻還快。
想了一會,虞北洲才終於想出些頭緒。
他一手成掌,一手握拳,猛相擊,自言自語道,“嗯不可能有下一次,師兄的意是說,原來可以有很多次?”
這麼一想,所有疑雲都被驅散。
紅衣青年恍悟,唇角笑容愈發深邃幾分。
他愉快地背負著雙手,口哼著不著調的歌,跟著背影追了上去。
接下來的半天,宗洛都自己關鬼穀療傷的地方。
隱藏山壁的冰窖位置極其巧妙,內裡不僅有瓶瓶罐罐,各鬼穀留下來的聖藥,還有療傷萬寶物寒玉床。
宗洛的傷嚴格來說不是實際上受的傷,他是虧空損耗,急需進補。
寒玉床上運轉內力療傷,疏通經脈,半功倍。
當,之前,還得給自己上個藥。
他冷著一張臉去了鬼穀後山的溫泉,忍著滾燙熱水漫過傷處的鈍痛,將自己清理了一番,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冰窖裡。
結果沒想到,某人竟早早地寒玉床上等好了。
看見他來,虞北洲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笑容甜蜜“師兄。”
宗洛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冰堆砌成的架子上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師兄是找這個嗎?”
滾燙的手臂背後饒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指節上攥著一個上好的白玉瓷瓶,上方還貼著朱紅色的標簽。
宗洛要找的就是這個。
鬼穀弟子療傷神藥,分為內服治療外傷版和外敷版。
練武跌打損傷都是最基本的,故這一塊經曆了數百年的鑽研,鬼穀傷藥堪稱登峰造極,效果隻比當初淵帝放湛盧劍裡乾坤的那瓶神藥稍微遜色些許。
“拿來。”
看著白衣太子朝他攤開的掌心,虞北洲笑得格外不懷好意。
他拿著白玉瓷瓶,指腹觸碰到後者微冷掌心的刹那,忽而變拳為掌,滾燙的掌如同順著杆子往上爬的蛇,牢牢扯住那截緊繃的手腕,扯到自己麵前來。
宗洛還真沒想到,這臭弟弟竟這麼快就恢複了內力。
一時不察,踉蹌著被扯上前兩步,紮入那個絕對算不上溫柔的懷抱裡,膝間撞冰寒徹骨的寒玉床上,骨頭都被鉻得疼。
“我來幫師兄上藥吧。”
紅衣青年不滿意地掂了掂身上略顯瘦削的量,一隻手牢牢將人固定,另一隻手順著對方肩上傷疤滑到麵前,擰開了藥瓶的玉塞。
宗洛掙紮了一下,掙紮果,便也默許。
更親密的情都做過了,上個藥而已,根本算不得越界。
他自暴自棄地想,鬼穀裡做的荒唐又不止這一件。
這也絕對不會是離譜的最後一件。
虞北洲調動內力,指腹溫開一團藥,待到凝固的膏體完全融化後,這才笑道“師兄應當同我換個位置,至少得讓師弟看到傷口不是,否則怎麼上藥?”
宗洛“”
宗洛“瓶子給我,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