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知道!?
百裡念鄉恨恨地眺望王府方向,心中早已波濤駭天。
這賤人早就知道鄭祁韓背叛吳地,早早的準備了,故意逼他們動手呢!
白鶴將軍連仲明站在城樓之上,靜靜地看著他們做困獸之鬥。
“鄭祁韓,投降吧!”
鄭祁韓再次躲過一次致命襲擊,笑聲飄蕩在夜空中。
“想要老子死,那不能夠!”
連仲明冷聲嗬斥:“吳王一手將你提攜至今,可以說你的今日都是拜他所賜,可你居然忘恩負義,轉投尹朝,罪不容誅!”
“哈哈哈哈,逢承善自己就是尹朝將領出身,不也黃袍加身做了諸侯王嗎?老子憑什麼一輩子給他東奔西走,平定戰亂?東邊尹朝,西邊西越,哪個不比吳地要厲害?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連仲明徹底寒了心,伸出右手:“弓來!”
白鶴軍以箭術見長,連仲明更是個中翹楚,他的弓以竹木、牛角、檀木三種材料糅雜而成,弓弦取上好的牛筋,重達一石,需得兩人合力才能抬起來。
連仲明搭箭張弓,貼著弓弦,眯細了眼。
“咻!”
一支寒光鐵箭破空而出,百裡念鄉花容失色,朝著箭尖飛去的方向拚儘全力大喊。
“鄭祁韓!”
鄭祁韓來不及回首,被穿破胸膛。二指粗的鐵箭勢頭極猛,將他拖摔下馬,牢牢地釘在地上。
百裡念鄉撲在他身上,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連仲明的臉,恨不得生啖血肉。
“大人!”
軍械庫接應的細作帶兵高呼,鐵甲上身的騎兵跟在他後麵,整齊肅穆。
他穿著吳地官服,身上沾著血汙,很明顯也是經曆過一場廝殺才抵達此處。
“來得好,淩磊!”
百裡念鄉揮動軍旗,尖銳的旗尖指向城牆。
“給我殺!!!”
淩磊振臂一呼,無數馬兒自她身邊穿過。
百裡念鄉跪在地上,拚命地摁住鄭祁韓的傷口,要哭了出來。
血液從他喉嚨裡咳出,胸口像是個破風箱,一呼一吸都有濃重的雜音。
鄭祁韓伸出手,想摸摸她。
百裡念鄉強忍淚意,慌忙捧起他的手,用臉去蹭。
“不是我……”
這一聲辯解讓她泣不成聲。
“我知道。”
鄭祁韓眼角滑落一滴眼淚,無比眷戀地望著她,目光幾近貪婪。
“雄黃……”
百裡念鄉一怔,忙哭道:“好、好好,你彆說話了,我給你找醫官。”
鄭祁韓朝她笑了一下,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樣。
下一秒,百裡念鄉手中的手無力的垂下來,鄭祁韓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他們的頭頂炸開一朵青紫彩火,絢爛的流光轉瞬消散,響徹整個王城。
宣止盈站在王府內的觀星樓上,也看見了這枚彩火。
她極目遠眺,街街巷巷燃起火河,將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晝般光亮。
破雪換了輕甲,高束發絲,若是不看臉上兩道黑紋倒像是個地地道道的吳地女將。
“祭司大人,他們到內城外了!”
她焦急地指著正推動著雲梯和衝木攻城的士兵。
宣止盈瞳孔中映著跳動的火光,沉聲:“不急。”
上一世鄭祁韓以輕騎為首,先一步在城中散播吳王身死的消息,借機衝進了四街十八巷,與後麵來援的將士打巷戰,拖延時間。細作們趁機放出手令,大開軍械庫,讓步兵帶走了衝木雲梯等攻城器械。
對方迅疾如電,消息傳到王府中,人已攻破內城了。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