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氣道:“踢到骨頭了!”
怎麼有人瘦成這樣!
少年揉著被踢到的胸口,把亂糟糟的頭發撥到腦後,露出了張沒有血色又漂亮極了的臉。
小孩們都要看呆了。
小果上前道:“誒,你年輕力壯的,怎麼不去乾活,躺在這裡乾嘛?”
少年道:“這不是餓的動不了了嗎?”
小果猶豫了會兒,跑回家給他拿了個饅頭。
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小北皺起眉頭,本來想說什麼,最後拉了拉小果的衣裳:“要吃飯了,我們回去吧。”
小果嗯了一聲,撿起滾竹環。
東升西落,轉眼已到寒衣節,姚京內家家戶戶燒衣祭祀,為故去的親人送紙錢彩衣,聊表哀思。
尹朝依禮設宴,將文武百官宣召入宮,賜下棉服,表君王恩德。
沉黑夜空下,金碧輝煌透出燭光,宮女們恭敬地立在長案後,伺候大人們用宴。
徐舒端著金杯,搖晃酒水,閉目欣賞大殿中央演奏的樂聲。
寒衣節與清明節、中元節並稱三大鬼節,本應肅穆沉重,禁舞樂嬉鬨,可他今天偏要聽,下麵的人也沒一個敢出聲的。
聽說卉羅司前幾日才血洗了一戶人家,誰敢觸這位的黴頭。
卉羅司指揮使陳照月穿著鴉青官服,也在武官之列。
她比尋常女子高出一個半頭,身材修長不顯魁梧,腰挎金狻大刀,全身上下隻有眉毛瞧著還有點女人味,淺黛如雲。
今日算正式的國宴,許多人沒想到徐舒還給她安排了位置。
雖說他有心扶持卉羅司早不是秘密,好幾次私宴上也有陳照月的身影,可意義不同。寒衣節意義重大,今夜是國宴,由禮部全權負責,重要程度僅次於登基祭祖。
徐舒非但要給卉羅司放權,還要給她們留名!
底下一群文官不屑冷哼:“牝雞司晨!”
陳照月握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徐舒的話都沒聽見。
身後的宮女小聲地提醒她:“指揮使大人,陛下在叫你呢!”
陳照月這才回過神來,忙上前到徐舒近旁,行禮告罪。
徐舒心情不錯,沒有跟她計較,撇了一眼:“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陳照月不敢起身,規規矩矩道:“回稟陛下,穀家抄家那日,下官在他家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
“哦?說來聽聽。”
徐舒看了趙大監一眼,趙大監朝一旁高聲道:“賜座!”
手腳麻利的小太監將她的長案搬上來,陳照月徐徐落座,恭敬答道:“穀家有個暗牢,裡麵放了一個人高的木傀儡,下官帶人進去時,它居然自己站起來攻擊我們。”
哦?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徐舒眯細了眼:“怎麼回事?”
陳照月道:“下官也不知,那傀儡雖不甚靈活,出手極重,傷了卉羅司兩名女衛,打著打著他自己又倒了下去,一動也不動。”
“有人提線麼?”
陳照月答:“木偶的四肢並未係上絲線,反倒是裡麵有孔洞,像是被蟲蛀出來的,孔徑極小,跟簪子差不多粗。”
徐舒瞧著手中金杯,一飲而儘,饒有興致的笑道:“繼續。”
陳照月道:“那暗牢似乎住過人,裡頭留了些少年的衣物,下官令人看守後喊了工部的人收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