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應常懷冷冷地打斷他:“有這個功夫,不如查查正平坊的蠱師案。”
嚴高唐被擊中死穴,馬上閉了嘴。
但昨日的案子,他今日才交上奏折,龍椅上的徐舒尚未來得及翻看,聞言問道:“什麼蠱師案?”
應常懷不吭聲,隻能嚴高唐上前稟告。
他深深一拜:“回稟陛下,昨日正平坊發現一具死屍,渾身鮮血被吸乾,腦子掉落在頭顱中硬若石塊,宛如頭骨鈴鐺。”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
“怎麼回事?有人蓄意謀殺嗎?”
“鮮血都被吸乾了,難不成是妖怪?”
“不對,應大人說是蠱師案,難不成和蠱師有關?”
“蠱師殺人!?難不成西疆之亂還要再次發生?”
惶恐如蝗蟲過境,瞬間傳染了所有人。
徐舒厲聲道:“叫嚷什麼!”
他眯著眼睛一一掃過底下的人,凡接觸到他視線的官員無異不噤聲屏氣,戰戰兢兢,就怕坐上的活閻王氣不順要人命。
秉承要死一起死的念頭,嚴高唐頂著風口浪尖出聲:“陛下,微臣不識蠱師與否,是應少卿說的。”
徐舒掃過他一眼,又看向應常懷:“你懂?”
應常懷垂首:“恰好比嚴尚書多懂一點點。”
百官憋笑憋的很辛苦,嚴高唐忍氣忍得也很辛苦。
徐舒沒在意這些小事:“既如此此案由大理寺主審,你為主審官,卉羅司協查。”
應常懷答:“是陛下。”
徐舒目光落至嚴高唐身上,拉長了聲音:“至於你——”
嚴高唐頓時心感不妙,撲通一聲跪下來:“陛下!”
“才乾不足,屍位素餐,著二十棍。”
徐舒招了招手,趙大監帶人上前將嚴高唐押到外麵,侍衛拿起長凳和粗棍就地打起來。
“啊!”
徐舒聽著外麵的慘叫聲如聽天籟:“各位愛卿還有什麼事,繼續吧。”
朝會散後,應常懷冷眼望著階前的三兩滴血星,一頓不頓地邁過去。
他與尹征一同步行出宮,至西武門乘馬車回府。
馬車裡備了新鮮熱乎的早食,應常懷一一用了,用帕子擦了擦嘴,又飲半盞清茶後正好回到府中。
尹征就候在殿外,早朝上發生的事全都清楚:“公子,今日之事要給大小姐寫信嗎?”
“陛下願意懲處嚴高唐說明對她所行之事並無意見,不必寫了。”
說罷,他垂眸望著手心茶盞中清澈的茶湯,淡淡道:“吳王從軍六十年幾乎沒有輸過,突然失利必有陰謀,她隻管自己就好。”
後方有他看著,那群人翻不起大浪。
尹征被今早的事嚇到了:“公子,咱們家和刑部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嚴尚書怎麼就對大小姐突然發難了?”
應常懷勾唇諷笑,將茶盞放回桌上:“和刑部尚書沒關係,但和兵部尚書有關係。上次陛下發怒,斬了一批人,現如今禦史台裡他們沒人能用,胡琦直接出來意圖太明顯,便哄著嚴高唐打陣前。”
結果陛下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