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曲不屑地撇了撇嘴。
早晨的事她可都看見了。
公子從沒往家裡帶過人,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狐媚子,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勾引公子。
尹征已走,她的語氣也不怎麼恭敬了。
“尺寸沒問題就先脫下來吧。”
宣止盈沒立即答,摸著身上的衣料問道:“這套衣衫不是新做的吧?衣料有些舊了。”
宛曲沒好氣道:“公子要的急,哪兒有功夫給你做新衣?”
宣止盈抬眸直直地看著她。
這人好歹算是客,宛曲的氣焰降下去。
“四日的功夫,的確做不了新衣。”
小婢們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低頭不敢說話。
良久,宣止盈笑了一聲,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問道:“是公子的衣服改的嗎?”
“當然不是!”
宛曲當即反駁,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掩飾厭惡。
“姑娘慎言。男女授受不親,你身上的是大小姐的舊衣,可彆出去亂說,汙了公子的名聲。”
她環著胸,語氣生硬。
“既然衣衫沒有問題,那我就回去向公子複命了。”
宛曲以為自己抓到了宣止盈的錯處,宣止盈會自覺失言不再糾纏,老老實實地低頭向她道歉。
是以看也不看她。
宣止盈覺得好笑。
宛曲第一次見她就展現了巨大的惡意,她忍應常懷是為了活命,可不是生性懦弱。
她收了手,微微一笑:“有問題。”
宛曲皺緊眉頭:“什麼問題?”
衣服是她親手監製,尺寸也是她親手量的,不可能有問題。
她肯定在挑刺。
宛曲盯著她,就等著她說完後反駁。
宣止盈解著腰帶,手指如蝶在絲帶中穿舞。
“我要紅色的。朱紅、豔紅、明橘、妃色……明亮活潑的。”
宛曲的眼睛微微瞪大,沒想到她挑剔的是顏色。
“衣飾也不夠華麗。白玉裡頭怎麼這麼多棉?絡子就隻是普通的棉線,不夾金絲的嗎?對了,我的衣衫和鞋都要夾金絲、銀絲繡進去。”
“繡工要繁複漂亮,用最好的繡娘,和最好的料子,你要是繡不出來,去外麵的繡坊買。”
要求一條接著一條,皇宮裡的娘娘都比她好伺候。
宛曲怒道:“大小姐的衣服都是這些低調深沉的顏色!料子都是陛下賞賜下來的,是難得的貢緞!”
要不是應遙祝隻閒賦在家的那幾個月打了幾身衣裳,她才不願意給這個死女人用。
貢緞一尺千金,專供皇家,尋常人根本用不了。
“應家也隻有公子和小姐的衣裳會夾金絲、銀絲,每一件做出來都要一個月的時間。”
“還有那玉佩,又不是發簪,不對著光看根本看不出來優劣。”
她就差直接指著宣止盈的鼻子說她挑刺了。
宣止盈聽完,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既然應大將軍沒有合適的衣裳,拿公子的改我也可以的。”
她想了想:“有件白色的繡梨花暗紋的衣衫,它好像就繡了銀絲吧,那件不錯。”
旁邊捧著衣衫的小婢麵麵相覷,看她的眼神都寫著震驚!
宛曲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男女、授受不親。”
“欸——”
宣止盈拉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