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惦記彭旭的日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間房裡。
她輕聲站起,朝裡道:“大人,我來伺候你換衣裳吧?”
“滾。”
好的,還在裡麵沒換完。
她迅速翻動書架上的書,幾乎快翻完整個書架,一無所獲。
應常懷換好了衣裳,往這邊走,她不甘地坐回去,待人回來時,她依舊端坐在旁,手裡還拿著墨塊。
“大人這身也好看。”
這種程度的拍馬屁跟敷衍沒有區彆。
應常懷接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宣止盈怕他注意到書架上偏移了位置的書,找話道:“說起來,大人怎麼知道地道的出口在哪兒?”
應常懷嫌她話多:“不如你先告訴我,今年還有什麼事會發生?”
宣止盈笑:“大人在東宮有內應嗎?”
應常懷掃她一眼:“就這一件大事,對吧。”
宣止盈:“……果然有內應。”
兩相交手,平分秋色。
應常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滿意。
“今夜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宣止盈把人糊弄住了,她也很滿意。
臨走的時候,她想到什麼,轉身指向裡麵。
“公子那件衣裳能給我嗎?”
她要他衣裳乾什麼?
應常懷微微皺眉,忽而明白了,閉著眼睛呼出一口氣:“你還有傷,能不能彆折騰?”
“她先告我黑狀的,不給她找點事做,我彆想要清淨了。”
見他不應,宣止盈蹲下來,撐著書案,往他那邊壓過來。
應常懷巋然不動,隻盯著她。
她堪堪地停在了兩指外。
這個位置,就算是呼吸都清晰可聞。
她微微勾起紅唇,鳳眼含著點哀怨。
“難不成大人要站她那邊?”
應常懷:“……”
那一瞬間,他忽然對家裡十房妻妾的嚴高唐生出了一點敬意。
報仇不過夜。
宣止盈從書房出來,立刻捧著折好的衣服去找宛曲。
聽她說完來意,宛曲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我是公子的掌衣婢女,為什麼我不知道!”
“大人日理萬機,這麼點小事,由我轉達便是。”
她的笑漂亮又紮眼,落在宛曲眼睛裡,她送的就不是衣服,是成親的喜帖。
宛曲紅了眼睛,還是不肯鬆口。
“我不信,定是你這個狐……女人無中生有,讓公子親自跟我說!”
宣止盈收斂了笑,淡淡道:“宛曲姑娘,你要認清自己身份,大人才是主家,哪兒有奴婢讓主家親自來說話的道理?”
宛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可不是普通奴婢!”
她指著恨不得消失的小婢們:“我是大小姐親自帶回來的,她疼惜我不舍得帶我上戰場,特意留我在府中照顧公子,跟她們一群人才不一樣!”
小婢們生怕被戰火波及,一個個找借口排隊鑽出門。
屋子頓時空下來,隻剩她們兩個。
宣止盈含蓄地提點:“應大將軍的意思是她的意思,跟大人的意思是兩碼事。”
宛曲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想說什麼又生生忍住了,隻道:“定然是你!你偷了公子的衣裳!”
偷男子衣裳,放官府裡可是要論刑的罪狀。
就因為她拿應常懷刺激她,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宣止盈眼眸稍冷,笑意越發甜:“宛曲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是公子親自脫給我的,來你試試……”
她牽著宛曲的手往衣裳裡麵塞。
“還有公子的體溫呢~”
最後一句帶著勾子的尾音徹底擊碎了宛曲的心防,她把衣服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