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暫更2900(2 / 2)

尹征半跪下來,臉上是難得的急切。

“大小姐出事了!”

——應大將軍出大事了!

第二天,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姚京,街巷小陌,茶棚客棧,凡事歇下來的沒有一個不在談論這件事。

“欸,聽說了嗎?應大將軍剛奪五城,就被陛下罰了!”

茶棚拚桌的行腳商人忙湊上去探聽。

那說話黝黑漢子哎呦一聲:“那可是五座城池!朝廷上那群吃乾飯的二十年都沒越過秋白坡,應大將軍剛打下就被人摘了虎符、去了銀甲,說是要押回京論罪呢!”

一旁的人倒吸一口氣。

讀過書的腦子裡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句話。

——狡兔死,走狗烹。

更有老窮酸仰天長嘯,憤恨世事不公。

黝黑漢子唏噓道:“這世道……真是奸臣當道,忠臣無門保國。”

“哈哈哈哈哈!”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眾人都被吸引過去。

發笑的是個青年,眼眶深邃,常年曬在日光下,皮膚浸透了蜜一般,額角留著道疤痕。

他穿著身不起眼的銀灰色圓領袍,頭發以木簪束好,側臉線條極其清晰,是個習武之人。

青年淺淺喝了口茶:“我說你啊,不知全貌都彆亂說話了,應遙祝被押回京論罪,可不是什麼奸臣嫉恨,是她自己不要命,犯了滔天大罪。”

黝黑漢子被人駁了麵子,臉氣得紅了,當即提著茶壺坐在他對麵。

“你要再亂說,信不信我把這茶連壺塞你嘴裡!?”

青年不怒反笑,悠悠道:“年輕人火氣真大,動不動就要發火。”

黝黑漢子死死地盯著他,好似青年要再敢說什麼過分的,他就直接動手了。

眾人懼怕生事,有些意退。

青年看向漢子,眼眸清亮:“我可不是在亂說,瞧見那匹馬了嗎?”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有個年輕人正將兩匹馬綁在木欄上,拍了拍手,朝他這裡走來。

其中一匹漆黑如墨,強健壯美,唯有額心一點雪白,是日行千裡的罕見寶馬。

青年含笑:“正巧我在那座城,應大將軍的事在座的各位都沒我清楚。她啊,是自己作死,吃醉了酒,不小心把陛下賜給她的白玉佛,摔了!”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原先感歎上天不公的老窮酸,結結巴巴問:“是陛下禦賜……”

青年點頭,歎息道:“正是呢。她藐視皇室,論罪該斬,陛下留她一命押回京論罪,已經是顧念舊情了。”

也就是戰功無數的應遙祝,換個人卉羅司又要磨刀霍霍了。

沒想到還有這種內情,剛剛還憤恨不止的人紛紛追問細節。

青年喝了口茶水,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口舌比茶樓裡說書先生還要伶俐。

把當日酒醉的酣然、打碎玉佛的慌亂、被問罪的忐忑展現的淋漓儘致,仿佛一個故事活生生的發生在眾人麵前。

言畢,他長飲一口涼茶,將杯子擱在桌上。

“反正人呢在路上了,這幾日就會回來。應遙祝一走,駐西侯接管帥印,對戰吳王。”

又要些人問了,這駐西侯是誰?

青年道:“這我可不好說,總之呢,他放著逍遙日子不過,非要去邊境打仗吃黃沙。”

眾人不免說起來駐西侯的立場,一時人聲鼎沸。

有人下了結論:“那他是個好人謔。”

青年微微一笑,望著門口的日晷移了寸許,年輕人早就解了馬,站在一旁等他。

他接過韁繩,利落地翻了上去,輕夾馬腹,如箭一般衝出。

年輕人跟在後麵,寸毫不讓。

馬蹄激起煙塵,二人逐漸遠去了。

黝黑漢子坐在門口,瞧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出了神。

茶棚老板來收碗,笑著撞了他一下。

“張大,發什麼呆,你也想要匹寶馬不成?”

名為張大的黝黑漢子回了神,驚疑不定道:“老蔡,應大將軍的坐騎昏曉,是不是也是匹額心點白的黑馬?”

老蔡把一摞碗抱著,笑得不行:“彆做夢了,應大將軍什麼貴人,能有功夫和你坐一張桌上喝茶?醒醒神吧,今日的柴還沒砍呢。”

“呀!都快中午了。”

張大徹底沒了念頭,背起柴刀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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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遙祝作為臣子,回京首先要拜見陛下。

宛施沒跟著去,回到應府,知會上下她回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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