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得到的東西我該怎麼去恨呢?”
“唉,我實在是搞不定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新鮮事。”
這個時候福克總算知道當初他的父親,是怎麼看待他拿著一個叫播聲盒的東西滿村跳舞的感受了。
真是誇張的代差啊~
“喂,老哥不要胡思亂想啊,我是被人群中的壞人帶入坑的!”
“嗯嗯嗯,我知道。”福克敷衍道。
“對了,你彆看我女兒的打扮那麼……特彆。”
“其實她廚藝很好的,就是給菜取名的時候有點偏執。”
……
走進屋內,發現采光倒是不錯。
到了客廳蘭山這才沒注意到,魯居士已經先他一步進來了!
現在正蹲在魚缸旁邊戳玻璃。
從還是小魚就被撈上岸放進魚缸,一直長大到手掌這麼大的河魚第一次看見亡靈。
大概是因為它不喜海水,沒見過深海魚骨頭亡靈的樣子,所以被嚇得躲進石頭縫裡。
“你的徒弟看上去挺省心的。”
“那當然,要是養徒弟跟養貓養狗一樣掉毛我才不收徒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你這樣理解也行。”
兩人見魯居士看魚看得入迷,也就沒再管他。
把蘭山請到沙發上坐著,福克離開了一小會。
回來的時候他手裡提著半瓶酒和兩小杯子。
“陪我喝倆口?”
“謝邀,鄙人不勝酒力,更喜歡豪飲生可樂。”
“生可樂是你們那的飲料嗎?”
“你要這麼說也沒問題,隻不過這東西後勁有點大。
我的幾個朋友喝過一次後就再也不能喝了……唉,我曾經有幾個朋友。”
“每個人都有的正常小眾愛好嘛,但也不要放棄維持珍貴友誼啊。”
“嗯,所以我每年都會帶點禮物抽空去探望他們,反正他們都住得挺近。
說起來他們幾個喬遷新家時還是我送的家具家電(紙質)呢。”
“真羨慕你的朋友啊,有你這麼善良開朗的摯友。”
蘭山小小滴臉紅了一下,又在下一秒恢複原狀。
“是的,我們的友誼超越了時間和空間。”
兩個人看似處在同一個聊天頻道,實則歪的有那麼億點點嚴重。
“對了,能講講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嗎?”
“我這輩子沒出過遠門,最遠的地方還沒走出過這個國家,想聽聽外地的探險故事。”
“這倒是沒問題,你先容我想想那些經曆適合講成故事。”
“嗯……”
“想到了!還真有一段屬於‘我’但又不屬於我的回憶可以講講。”
“在我正值壯年的時候,偶然遇見了今生第一個能成為朋友的人。”
“我那位朋友那會也就十七歲,基本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他遇見我的時候顯得十分驚訝,嘴巴張得能塞鴨蛋,顯然是被我的英姿所震撼住了!”
“見他有些羞澀不敢先開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了他我的名字,又來自何處。”
“畢竟我是那樣充滿了感染力啊,在我主動示好下他也說了一些他的事。”
“他說有很多人都要殺了他,尤其是與他父親有仇的祭司們,更是想要迎回舊神的信仰重掌大權。”
“‘已經九年了,我太疲憊了。’他這樣跟我說。”
“我在他的眼裡看不見那個年紀該有的活力,我的出現也隻是讓他重新浮現一點渴望。”
“從那天起,明天晚上我都會在他睡前去找他聊聊天。”
“漸漸地有了信任,他覺得可以向我托付一些事。”
“那天晚上他向我袒露心聲,說敵人們已經快要不耐煩了,很快他就會被暗殺。”
“‘我活不了多久,也不想繼續鬥下去了,能請你在我走後關照下安赫塞蒙嗎,作為交換家族的財富都將歸你。’
第一次見他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卻是向我懇求。”
“我告訴他,隻要他願意,我可以替他殺光所有的背叛者;
隻要他願意,憑借與我的友誼他可以成為沙漠綠洲無上的君王。”
“可他拒絕了,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知道了他不會改變,便趁著夜色離開了。”
“第二天見到他時,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表情痛苦猙獰,後頸扭曲,背部插著一把匕首,雙腿被打斷。”
“‘真叫你說中了,真死了啊。’我當時好像就是這麼平靜地看著他的屍體,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
“朋友的臣子們那會應該是在爭權奪利吧,反正沒有過多關注那具屍體安置。”
“後來那些祭司大臣啊……嗯?我怎麼記不清了。”
“管他嘞,記不清那就是死光了。”
“講餓了,可以開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