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向溫雅清泠的謙謙公子,怎麼這般發狠地與人打架。
“阿慈。”“哥哥……”
眼見著衛慈處於下風,要被幾人按住手腳,蘇念也顧不上那麼多,從馬車上衝下來,拚命地護著衛慈的頭,衛慈依然抓著紀衝的衣襟不放手。
徐清淼上前去撕扯蘇念,謝央晚抓著徐清淼的頭發。
一時男男女女都打作一團。
葉鳴赫和胡川站在不遠處,將此番境況看得一清二楚。
胡川道:“看來這場春日遊要提早結束了。”眼神在謝央晚身上多逗留了片刻,“那個姓謝的小娘子也好生猛。”
正言語著,隻見衛慈護著蘇念從侍衛的重圍中衝出來,兩人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葉鳴赫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立刻道:“跟上。”
胡川架馬車,比不得衛慈和蘇念騎馬,他架得十分辛苦,好在入城之後,那兩人改為步行,他才拉進距離並小心翼翼地尾隨。
直到看見他們在城東一個巷子的小宅子前,停下。
胡川內心大叫一聲“不好”,這孤男寡女的,蘇小娘子千萬不要跟個男人隨便進人家家。他趕忙回頭道:“國公爺,屬下要不要……”
剩下的話哽在喉中,他說不下去了,國公爺寒僵的眼神似乎都能凝結四周的空氣,他的脊背瞬間升出一股寒意。
蘇念同衛慈進到小宅內。
此時她心頭紛亂,好好的春日踏青就這麼以一場鬨劇收尾了,還無端將衛慈牽連進來。
想到此,她又擔心衛慈剛被那麼多侍衛圍攻,不知是否受傷,側首去看衛慈,但見他除了衣飾有打鬥的痕跡外,臉上沒有半分傷痕。
這才放鬆地吐了口氣,春闈在即,可彆讓衛慈傷了腦袋。
“看什麼呢?”衛慈覺察到蘇念的眼神,與她對視,笑著道。
蘇念擰起秀氣的眉頭,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色:“阿慈怎麼這樣大膽,也不知那人是誰就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像你。”
衛慈道:“難道知道他是誰,我就不會上前打他了麼?左不過是欺負你的人,總不能叫我眼睜睜地看著。”
蘇念瞬間氣不起來了,隻得好言相勸,“長安不比荊州,一個石頭砸下來,十個人裡九個都是權貴,另一個還是王室宗親,你是要走入仕途的人,這些人都不能得罪。”
衛慈又淡淡笑了一聲:“曉得了,以後聽你的,絕不冒尖兒行事。”
兩人言語著,已經走到一方院落裡,蘇念心情差急了,但見院落布置,心頭的愁雲瞬間不見,“呀,這和我的院子一樣。”她驚喜地又看了一眼衛慈。
衛慈依舊淡笑著看她。
她疾步走到一架秋千跟前,坐到上麵自由自在地蕩起來。
衛慈道:“你先玩兒罷,我去去就來。”
蘇念應下,蕩了會兒秋千就在小院裡轉悠,半年離開荊州,她確實有些想念自己原先的院落。信步走到一個亭子的石桌前,上麵擺放著幾封信件,其中最上一封信的火漆她識得。
是昭平侯府的。
正想細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那些信件上,“叫你笑話了,我這裡亂得很。”
衛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