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月斜樓上五更鐘5(2 / 2)

青陵台 燕折雪 5037 字 4個月前

那方銅製印鑒如同來時一樣,被收入精鐵匣中,由太子帶出宮去,尋訪它這一任的主人。

文華殿內,皇帝坐在帝座上望著飛鳥從連綿不絕的鐵灰色屋脊上起飛,扇動翅膀飛越這囚牢似的朱紅色宮牆,飛向他去不了的遠方。

天空遼遠而靜謐,湛藍色的天空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日冕,不見一絲遊雲,萬物沉浸在金紅色的光芒裡,像被濾儘了一切雜色,落在眼中仿佛是橙紅色瑪瑙,瑰麗而熠熠發光。

今日是個好天氣。

像極了三十年前,他遇到燕千慈的那日。

她名喚“慈”,可惜他卻辜負了她的丹心悲憫。

*

前朝戰事又起,華灩卻是過了好幾日才知曉的。

不過等她知道時,據說那不過是邊境一場小小的衝突,已經化解了。莫不是起先應對的將領沒有經驗,慌忙派了斥候匆匆一探,就嚇得屁滾尿流,連夜派了信使出了塢堡到上京報信,一路累死了三匹馬。

結果上京城裡慌急了一通,哪知隔日就收到了邊關飛鴿傳書,道有一隊騎兵異軍突起,打退了入關的散兵,揪住他們的首領一問,才知是韃靼內鬥時的潰兵,因無處可去,便想著來大夏境內遊蕩傾掃,掠奪糧草。

皇帝知道這個消息時,哭笑不得。既喜能免一場戰事,不用再從牙縫裡擠糧草,又歎大夏朝中竟無武將可用,不過一支小小的潰兵,竟能嚇得守將狼狽不堪,馬翻人仰。

幸好這次能有騎兵卓異,屢戰屢捷。皇帝手握捷報,便和顏悅色地問那傳信使:“朕欲策勳,不知這隊騎兵是哪家將軍訓練的手下?是鄭提督,還是米總兵?”

大夏邊界線長,又多戰事、反叛軍,以至於到了連皇帝都不能完全掌握武將的地步。

哪知那傳信使神色怪異:“……並非如此,那騎兵領頭人自稱,銀甲軍,出身,北境蒲城。”

皇帝笑容一滯。

內閣諸位大臣彼此間意見紛紛,但對於封賞一事上倒是難得達成了一致。他們認為此次必須厚賞騎兵首領,重罰駐城守將,以儆效尤。連一向持中立意見的禦史中丞陳獻章,都上書請封。

皇帝並非不通人情之輩,更何況此次衝突化解得極快,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大夏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與韃靼開戰的可能。隻不過……當朝內閣重臣間,知曉他潛邸之事的甚少,而北境溫氏,近幾十年來本就沉寂不引人注目,皇帝如今幾乎是被架在火上烤,封賞不是,不封也不是。

幸而太子及時進宮,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兒臣已探訪到胤國公一行人,如今正在令暎山腳京郊處賃了一處彆院居住。”

皇帝皺眉,問:“怎會住到那僻野之處去?”

太子道:“據言,上京物價高昂……他們帶的銀錢不足。”

皇帝:……

皇帝歎氣道:“罷了,他們一共幾人來?”

“依兒臣所見,不過胤國公與三四家臣而已。”

皇帝若有所思:“朕記著今日收到的韃靼四王子遞來的國書上說,他們前來祝壽的使臣將至上京了。那麼,你便安排讓他們一塊跟去行宮罷。朕親自見見他。”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胤國公。

太子默了一默,恭聲應下了。

國事說完,皇帝眼下心情還算不錯,見太子又在跟前,便說起家事來了。

“太子妃還是沒有消息嗎?”皇帝含蓄地問。

太子知道這是問子嗣,他亦含蓄答:“賀氏身體一直康健。”

皇帝便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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