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柊與理有點心虛地捏了下手裡裝著零食的袋子,稍稍加快了步伐。
“現在在哪裡?”
電話另一端響起砰砰的幾聲,像是那人
從什麼非實心的平台上走了下來。
是在跑步機上跑步麼?
晚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柊與理調整了一下手機聽筒的位置,以便更好聽清對麵的聲音。
“在公寓附近散步。”她說。
“在外麵吃晚餐沒回去?”
柊與理輕輕“嗯”了一聲,感覺跟同桌說話一點都不費勁。
他太聰明又太心細。
總是能迅速統合信息,再從那麼一點點的線索裡推導出最合理的結論。
“不要太晚回去。怕冷也彆一直在河邊吹風。”
“嗯。”
“到家還是給我發個消息。嗯?”
“好。”
柊與理在冷颼颼的晚風裡捏了下自己的衣領。
她的臉已經被吹得有點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也沒覺得特彆冷。
同桌的聲音平緩且動聽,柊與理喜歡他向自己詢問時那一點點微微上翹的鼻音。
答應完同桌所有的要求,她也沒有掛掉電話,而是在等對麵主動切斷。
然而這時她又像是跟自己的同桌失去了所有的默契。
他也沒結束通話,於是柊與理就這樣將手機貼在耳邊,默默地往前走了好幾十米。
期間她又聽到了呼聲。
隻是這次她不太能分清那到底是同桌的呼吸還是風的聲音了。
又過了一會兒,電話另一端傳出了輕輕的笑聲。
“手一直舉著累不累?啊嗯?”
柊與理:“……”
“累了。”
她合理懷疑同桌是在借機打趣上午在救助站時,她問他手累不累的那一回。
“那就現在把電話掛了,回去再打過來。”
好吧。
既然你讓我掛那我就掛了。
柊與理摁下結束鍵,把熄屏的手機放回外套的口袋裡。
而這回回家後,她剛進門就給同桌打了個電話。
等待的忙音隻響一聲,通話就接通了。
“跡部同學我到家了。”
“好。”
然後柊與理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很少會跟人產生這樣的溝通。
哪怕這在許多人看來隻不過是最普通的日常對話。
“那……明天見?”絞儘腦汁,柊與理隻能想出這麼一句。
然後電話對麵的同桌聽後就又笑了一下。
“好。明天見。”
掛斷電話,柊與理拿起放在玄關上的全家福看了看,目光緊接著掃到旁邊的花瓶,裡麵插著之前同桌給她的那支竹蜻蜓。
這段時間柊與理都沒去管它,竹蜻蜓上麵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用指腹擦掉那些灰,竹蜻蜓的漆麵很快重新變得又亮又新。
這一天她沒在聊天軟件上跟同桌說晚安。
星期一返校的早上,柊與理站在鏡子前,發現昨天被撞到的地方隻留下了一塊有點發青的痕跡。
她自以為不明顯,可沒想到一進教室剛坐下,就被轉過身來找她要作業的前排同學指出:“誒森見,你額頭怎麼了?”
“哇,真的誒,我們年級首席聰明機智的頭腦怎麼青了!”
另一個前排同學也跟著轉了過來。
柊與理:“……”
彆喊了彆喊了……
第一次見識到列文虎克的強大,柊與理慌忙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