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慶在黑夜中,等了好一會,可是不管是金風穀還是祖師堂,全都安安靜靜,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安靜到隻剩寂寞。
“嗬!你們同意了。”
隨慶抬手,把師父和師姐的靈牌,又擦了擦,抱在懷裡,轉向自己的房間,“這祖師堂是假的啊!”
他的聲音裡滿是遺憾,“你們不要怪我,我真的想收一個合眼緣的弟子。”
沒有,真不是他不儘力。
隨慶一路走,一路絮叨,“收不到,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你們也有,伱們先把我丟下了。但是,做徒弟,做師弟的我,就是這麼好。
我們金風穀沒弟子也沒事,我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記得我們。
記得我們金風穀。
未來,隻要千道宗還在,一代代的掌門人,一代代的暗門虎王,都會記得,千道宗曾經有一個金風穀。”
揮開隱秘之極的地方,隨慶的臉上似哭似笑,“師父,師姐,我們一起走啊!”
他的手,慢慢觸向了陣盤。
……
毗鄰而居的宜法,今夜莫名的心神不安。
雖然在外麵,很多人都覺得她是千道宗養在家裡的溫室之花,是米蟲,可事實上,身為千道宗的暗門虎王,她經曆的生死,早已數不清。
每次的心神不安……
宜法的眼睛看向東水湖的湖麵,總感覺湖水在蕩漾,在動蕩。
可……怎麼可能?
她的眉頭一蹙,抬腳就站到了水麵之上,默默感應了一會,驚恐的看向隔壁的金風穀。
“師父!”
同樣感覺不對的南佳人奔了出來。
“快!叫你重平師伯!”
宜法顧不得再跟徒弟交待任何話,就衝向早前暗布的陣門。
隔壁的師兄是個神經病,她也是沒辦法,才偷偷布置這麼一個可能救命的陣門。
這麼多年了,因為師兄沒有弟子,她這個當師妹的,都不敢再收第二個徒弟,生怕再收了,就刺激到他。
“師兄,隨慶,你在發什麼瘋!”
衝進金風穀的瞬間,宜法的神識就瘋狂掃了進去。
果然,師兄抱了兩個靈牌,就在他的房間,閉目待死。
宜法氣瘋了,“你乾什麼?你對得起故去的楚師兄嗎?對得起渲百師兄嗎?隨慶,你可給我醒醒吧!”
說話間,東水島的水,好像全都被她引了過來,“隨慶,你敢死試試,相不相信,哪怕你死了,我也……”
“師兄!”
重平旋風般的衝來,奪過過世林師姐的靈牌,“你想讓林師姐看不起你嗎?你的命是她拚死救回的,你如此放棄,想過,她會如何看不起你嗎?”
“我意已決,不必再說。”
隨慶留念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靈牌,“看在這麼多年,大家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我隻陸沉金風大殿。”
我真要感激你呀!
重平也被他氣得夠嗆。
“師兄,靈界的魔門巨子宋在野,一直在咄咄逼人,你既然一心尋死,那就……那就幫我們把他殺了吧!除了這世間一害!”
“不錯,殺了他,林師姐可能還會看你順眼一點。”